这是一夥难缠的家夥,赵元晖五个刚刚经过一场激战,此时有些吃力。春溪把小胖子拉到身边护起来。小金猪可不能有事。
至于马车後面的大聪明,春溪从靴子里摸出匕首,李二以为她要杀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女侠饶命。”
“回家之後不准再做坏事,有人问起黑虎山就说有人放火烧山前你就跑了,後面的事什麽都不知道,要是透漏我们的消息和车里的东西,天涯海角我也会宰了你。”说完春溪割断绳子,想了想把脖子上的珍珠链子丶手上的几个金戒指塞给他。“逃命去吧。”
李二哭着磕了个头:“姑娘放心我马上离开虞城,什麽都不会往外说。”不能让人知道他还活着。李二揣上东西往反方向跑去。杀手要杀赵元晖,无关之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庞定邦扯扯春溪的袖子:“那人不是说财宝要上交吗?你咋不让大聪明说出去?你不会想据为己有吧?”
春溪没说话,目光沉着冷静地看着赵元晖他们与杀手打抖。庞定邦有一瞬的怔愣,突然有种春溪很可靠的感觉。
赵甲一边打一边防着杜春溪出其不意再给他们来一包迷药。一分神就被人钻了空子,那人的刀已经快砍他肩膀上了,这要是砍下来,这条胳膊就不用要了。
刹那间只听“叮”的一声,那人的刀偏离了一寸,堪堪划破他的衣服。赵甲猛然擡头去看杜春溪。她出奇的严肃和冷静,手里好像捏着什麽,眼睛看着他们。赵甲心下了然,刚刚是那丫头救了自己。
“怎麽办?这些人不好对付。”庞定邦躲在春溪身後带着哭腔说道,他还能活着见到爹娘吗?
春溪没理他,她在集中精神支援大家。这麽下去不行。赵元晖几个本来就有伤,早上打了一场,体力有限。春溪刚把手放在腰间,就听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不止赵甲等人,杀手也是一愣。打了这麽老半天连对方一根头发都没碰到,自己人倒是死了好几个。看来这十万两赏银不好拿,领头的吹了一声哨子,活着的人闪进树林不见了踪影。
赵甲一把横刀撑在地上盯着前方。他在心里叫苦,当初就不该听主子的,找衙役也是个帮手,好歹能替他们挡一下,这要是再来一波,他们只能让春溪带主子先逃了。
赵元晖紧握手中剑也看向前方。滚滚烟尘之後,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片刻便来到眼前。衆人并未放松警惕,穿官服未必就真是官家人。
足有三十人的骑兵队伍,紧急停在赵甲他们十丈之外。领头的看见地上的尸体,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他厉声问:“尔等何人?为何要伤人性命?”
还不等赵元晖回答,就听身後传来一声:“爹~”
这一声爹把所有人弄一愣,就见小胖子直奔官兵身後的马车而去。庞文德哆哆嗦嗦下了马车,“儿啊,你可吓死爹了。”
体型和小胖子差不多的男人搂住庞定邦又哭又笑。
“爹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以後我一定听您和娘的话,再也不惹您生气了。”庞定邦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庞老爷胸前湿了一大片,他欣慰地摸摸儿子的脸。“瘦了呀,我儿吃苦了。”
默默听会儿父子情深後,赵元晖问马上的小将:“你是何人?”
小将本欲呵斥,但他觉得赵元晖气度不一般,便换了口气:“我乃虞城都监刘辉,阁下何人?”
赵元晖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扔到他手里,刘辉拿到手一看,吸一口凉气後赶忙下马就要跪。
赵元晖及时拦住他:“刘都监,赵某只是路过虞城,不想兴师动衆。”
刘辉看下四周一下子就懂了,定国侯这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身份。“赵丶赵公子!”
赵元晖点点头,他走到一具尸体前,从他胸前拿出一张纸,在刘辉面前展开。“有人悬赏赵某人头。”
刘辉一个激灵,刺杀定国侯青龙军主帅?全家都活腻了吗?“岂有此理,什麽人胆大包天。”
“目前还不清楚,或许是南蛮人。”赵元晖不想多说,“到京城还得几天,不知刘都监可否护送赵某回京?”照眼下的局势,靠他们自己怕是举步维艰,赵元晖不得不求助。
刘辉抱拳,“等回去禀告知府大人,我等定全力护送赵公子回京。”
“多谢!”赵元晖把剑入鞘。
刘辉留下几人处理尸体。他们调头准备回虞城。见赵元晖上马,刘辉看了眼马车,“公子不坐车吗?”
还不等赵元晖回答,春溪几步来到马车前。“哎呀,都怪我东西太多了。”说完她钻进马车,车里虽装了东西,但坐一个人完全没问题,就赵元晖事多。
刘辉困惑,这姑娘跟侯爷什麽关系?她一身珠宝首饰价值不菲,虽然跟她那身衣服不太搭调,但兴许人家就喜欢这麽打扮呢。
重点是侯爷宁愿自己骑马,也要把车让给她坐。刘辉眼睛在马车和赵元晖之间来回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