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魏夫人见他办事得力,便帮他开了家药铺,若是他敢背叛就会一无所有,魏夫人也不会放过他全家。
送走李大夫魏惊岚折返回来,进屋见元宝趴在床边抹泪,她心中冷哼,等魏昭死了就把这狗奴才卖去做苦力。整个魏家只有他不识擡举敢三番五次顶撞她。
“大哥已睡下,侯爷随岚儿去正院坐吧。”
“好。”该交代的交代了,赵元晖便带着赵甲离开。他并未如魏惊岚所愿去正院坐坐,而是直接离开了魏府。
半路碰上窦大夫,找他来是为了应付魏夫人,既然事情已解决,窦大夫就没必去魏府。
魏惊岚担心了许久,见侯府的大夫迟迟没有上门,她和魏夫人这才把心放下。“娘,魏昭活不了几天了,今後静观其变即可,万不可落下把柄。”
“李大夫真这麽说?那前几天是怎麽回事?难道真是回光返照?”魏夫人疑惑不解。
“谁知道呢。”魏惊岚不太在意道,“李有财没大本事,但诊脉应该不会错,您姑且信他。”
“若是能再找个可靠的大夫确认一下就好了。”魏夫人道。
“侯爷对魏昭很上心,眼下不宜有动作,我们就等着吧。”魏惊岚想了想,“我有些担心李有财。”
魏夫人撩起眼皮,“你怕他会泄露秘密?”
魏惊岚点点头,“今日事情紧急,让他在侯爷面前露了脸,我怕丶”
“怕什麽?”魏夫人满不在乎,“定国侯是你未婚夫,他总归是向着你,况且魏昭的事他又不知情,如今待他好些也不过是因为他是你大哥,岚儿想多了。”
魏惊岚皱起的眉头丝毫没有松懈,李有财已经没用了,他靠着魏家过了这麽多年好日子也该知足了。
魏家祠堂突然走水的消息很快传到官署,魏建德没有等到下直就回了家。魏夫人和魏惊岚在他面前一口咬定是魏昭放火自焚後倒打一耙。
“父亲,大哥如此污蔑魏家名声是为何啊?”魏惊岚哭红了眼睛,“今日侯爷也在场,大哥是不想女儿嫁给定国侯吗?”
听说魏昭烧了祠堂已是怒火中烧,再听女儿说魏昭想搅黄与定国侯府的婚事,魏建德怒不可遏。“孽子。”
魏建德气势汹汹来到魏昭床前,元宝迎上前,被他一脚踹出去老远。春溪气得好悬没从床上跳起来。她艰难地擡起上半身,“父亲,这是何意?”
“魏昭,魏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麽害我,害你妹妹?”魏建德站在床头低头看着面色苍白的儿子。
“父亲这话是什麽意思?孩儿不明白。”说完魏昭咳嗽起来,他手中帕子慢慢渗出血迹。
魏建德看得清楚,但他丝毫没有怜惜,质问道:“为何当着外人的面污蔑你母亲?她这麽多年对你说不上多好,但也没有断你吃喝,不感恩也就罢了,你竟衆目睽睽下那般污她,你可知那些话会有什麽後果?我怎麽养出你这麽个白眼狼。”
似乎是体力不支魏昭跌倒在床上,“这麽多年魏大人可有真正关心过你的儿子?”
“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够了,好吃好喝养着竟让你生出诸多不满。既如此明日便去西陵寺待着吧,死了也别进魏家的门。”说完魏建德拂袖而去。
等他出去後,春溪赶紧下床,元宝被魏建德踢到肚子上,到现在还躺在地上打滚。春溪拿出一粒药丸塞进元宝嘴里。她撩起元宝的短衫,少年肚子上赫然出现一块青色印字。
春溪气道:“我定要他加倍还回来。”
“公子!”元宝嘴角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公子以前常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侯爷答应帮我们,您再忍忍,元宝不碍事,习惯了。”
一句习惯了让春溪眼眶发热,整个魏家都烂透了。“好,我忍。”
说送魏昭去山上也只是魏建德的气话,这个节骨眼真让魏昭去了庙里,或许就坐实了他在祠堂前的那番言辞。
魏夫人把李大夫的话转述给魏建德,“老爷,昭儿回光返照怕是这几天的事,後事应早做准备才是。”
闻言魏建德道:“那就准备起来,既然他觉得魏家亏待了他,那就给他风光大葬。”
魏夫人垂眸抹泪,嘴角却止不住上扬。“都听老爷的。”
次日“魏昭”仍不能下床,魏夫人派人过来看过几次,送了些炖好的补品,但都没有毒。春溪觉得她这病不能装太久。
中午元宝去膳房取饭迟迟不回,春溪发觉不对就去寻人,正院的人拦着不让他进。
“魏昭”便道:“元宝失踪怕是出了事,你们去告诉夫人我这就去报官。”
小厮哪里敢让他报官,一边拦着一边派人去通知魏夫人,魏夫人这才把元宝放出来。看见少年红肿的脸颊,春溪气得不轻,但打已经挨了,她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