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赵元晖脸上有些不自然,他把筷子塞给老爷子,“吃饭。”
老侯爷乐呵呵道,“吃饭,都别客气。春溪,尝尝鱼合不合胃口。”
“侯爷有心了。”陈九娘颔首。
赵元晖:“春溪救过我的命,我赵元晖有恩必报,你们是她最亲的人,二位的事赵某也会义不容辞。”
杜十里和陈九娘对视一眼,都明白定国侯话里的意思,这是在给他们承诺。杜十里道:“侯爷爽快,那我便不藏着掖着了,我们不求财不为功,只希望侯爷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尤其是我这宝贝闺女。”
“您放心,本侯说话算数。”定国侯举起酒杯,“我很少饮酒,今日敬二位。”
陈九娘和杜十里忙起身端起酒。
春溪嘴里吃着东西,看着爹娘和赵元晖寒暄半晌不说正事,她心里着急但又不好插嘴。
赵元晖说他不胜酒力定是骗人,喝了三杯脸上一点变化没有。春溪歪着头盯着他看。赵元晖感受到她的目光,看过去,春溪也没避开,和他对视。
喝酒多少有些上头,赵元晖想都没想就夹了块牛肉隔着老侯爷放到春溪碗里,往回抽手时才惊觉自己失礼了,他忙端起酒杯掩饰。
由于喝得太猛呛着了,春溪:“真不能喝啊,爷爷,快给他拍拍。”
“拍什麽?”老侯爷不明所以。
春溪上半身一歪,伸出手臂隔着老爷子去拍赵元晖後背。“这样,拍拍就好了。”
背上的爪子一下一下拍着,跟猫挠似的,赵元晖脸腾地一下红了。擡头就看见杜十里眼神不善。此时耳边又传来春溪的声音。“这个牛肉好吃,很入味儿呢。”
赵元晖不敢擡头。杜十里咬牙道:“你长手了干啥劳烦侯爷,自己夹。”
陈九娘伸出筷子:“想吃什麽,娘给你夹。”
老侯爷两边看看,眼里笑意更浓,“不碍事,他们两个一路患难与共来到京城,关系跟家人差不多,不必拘小节。来,爷爷给你夹菜。”
酒足饭饱後杜十里陈九娘要和赵元晖去书房说事,春溪也想跟着。杜十里虎着脸道:“听话,没你的事别掺和。”
春溪噘嘴,“我担心你们嘛。”
“爹娘不用你担心。”陈九娘摸了摸女儿的头,“困不困?要不要再去睡会?”
赵元晖看着夫妻俩把她当小孩一样哄着觉得很新奇。爹娘不在的时候,杜春溪做事虽乖张但有分寸,如今爹娘在身边倒学会撒娇了。
她撅起的嘴巴红润润的,吃了那麽多鱼,该带着鱼香味吧?赵元晖突然一愣,他都想些什麽乱七八糟的,定是昨晚受了祖父的影响。
“春溪!好长时间没见大灰了,去看看它吧,时间久了它该把你忘了。”
“好吧。”春溪不情不愿地往马厩去。
杜十里看向定国侯的眼神更加不善,他夫妻俩哄着她不听,凭什麽一个外人一句话闺女就乖乖照做?
定国侯忙把人往屋里请,“二位请进,正事要紧。”
大灰来京城时还是一头苗条的驴,如今都快赶上猪了,看见主人都爱答不理。春溪恨铁不成钢:“再这麽吃下去,你该被做成卤肉了。”
负责喂马的小厮笑着道:“姑娘多虑了,侯爷特意嘱咐要好好照顾这头驴,别让它饿着渴着,小的一天六顿地喂,瞧瞧长得多好。”
难怪长这麽胖,回去还想骑它呢,胖成这样怎麽当坐骑?春溪嘱咐小厮:“不能再这麽喂了,以後粮草减半给它减肥。”
大灰恩啊叫了几声,声音懒懒的,春溪拍它脑门,“瞧瞧你胖的有气无力,不准再吃这麽多。”
跟大灰唠叨几句,春溪惦记爹娘便又来了东院。院外有侍卫守着,下人不得靠近。春溪他们没拦。她蹑手蹑脚想去门边偷听,结果赵甲守在书房外就是不让她去。
春溪一屁股坐到台阶上。赵甲也坐下来,凑近了问:“你爹娘什麽来头?跟我说说呗?”
春溪不理他,赵甲也不再问,俩人支着下巴一起发呆。
屋内,杜十里和陈九娘将神月教的事和盘托出。
杜十里:“神月教开始只杀十恶不赦之人,後来逐渐变了味儿。直到我知道了教主的身世才明白,神月教所谓的行大道利天下只不过是教主拿来收拢人心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