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找便找。”接生婆和沈知云身边的两个丫鬟寒梅丶冬蕊全都陆续处理了,想找也不可能找得到。
棋王笑面虎似的说道:“幸好孤把小桃拦下,不然此时魏大人怕是有麻烦了。”
“殿下何意?小桃又是谁?”魏建德回想当年府中下人,却想不起有小桃这麽个人。
“不怪魏大人想不起。”棋王一笑,“那小桃只不过是个烧火丫头,恐怕都没见过魏大人几面。”
魏建德皱眉,“殿下找臣就是为了说一个烧火丫头?”
“魏大人莫急。”棋王笑眯眯道,“孤从小桃口中得知了件趣事,她说当年有人给魏昭母亲下了催産药。”
“一派胡言,知云乃臣爱妻,她当年难産而亡,昭儿从生下来便身体羸弱,是谁要污魏某名声?”魏建德不那麽淡定了,他不知烧火丫头是谁,但当年他让寒梅给生産的沈知云下药是真的。寒梅做着姨娘的梦,他让她干什麽她就干什麽。
“魏大人莫急。”棋王道,“那小桃所言是真是假还有待查证,不过魏大人放心,人已经妥善安置,魏大人乃国之栋梁,孤定不会让一个烧火丫头出去乱说。”
魏建德沉默不语。
“改日孤再请魏大人喝茶,届时还望魏大人不要拒绝。”棋王说完便离去。只留下魏建德惊疑不定。魏昭为何突然找人?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天色渐黑赵元晖才从宫里出来,走出宫门刘志过来压低了声音:“棋王殿下与魏建德聊了许久。”
赵元晖:“说了什麽?”
刘志:“屠秉说棋王知道魏昭在找人,殿下从一个烧火丫头那里听说,有人给魏建德已逝的夫人下药。”
为了刺探敌情青龙军养了些能人异士,赵元晖回京後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比在边关打仗要难很多,便立刻派人去南疆把麾下得用的人调来京城。屠秉便是其中一个,他擅长易容与唇语。如此即便不靠近,也能知晓监视之人说了什麽。
“原来神月教背後是大皇子。”赵元晖眯了眯眼,“设法找到那个烧火丫头,要活的,必要时把人救出来。”
他所说的必要是担心棋王或是魏建德杀人灭口,今日收货颇丰,有魏昭和杜春溪的功劳。如今看魏昭母亲之死必有隐情,小桃若死当年的事便没人知晓,春溪是不是魏家女儿也没法知道了。
魏建德知道魏昭找人,回家可能会对他发作,但春溪不知情。“去魏家。”
春溪陪爹娘待到太阳西斜,才不情不愿离开侯府,去街上随便买了些东西装装样子便回了魏家。
府中下人像见鬼一样看着他,一小厮忙把手里白色的东西藏到身後。看样子应该是孝服,给魏昭准备的,春溪懒得理他,粘嗒嗒回了住处。
晚饭刚做好,魏建德便到了家,他让人去找魏昭。春溪心情不好,非常不想见魏建德。但现在她和赵元晖一体,帮赵元晖就是帮爹娘。为了爹娘她得忍。
本以为是假惺惺问他病好了,顺便吃顿饭,哪知春溪刚站到魏建德面前,就被他扇了一巴掌。
这一下把春溪打懵了,从小到大无论她怎麽皮,杜十里和陈九娘从来没动过她一根指头,她第一次被人打脸。
虽然知道魏建德打的是魏昭的脸,但春溪心里很难过,从心底感到悲伤。她甚至没有以往要打回去的冲动。“父亲为何打我?”
“孽子,你还有脸问?”魏建德指着他的鼻子骂,“为何要找你娘身边的人?你到底想干什麽?”
不止春溪愣了,魏夫人也愣住。当年魏建德是她父亲的手下,在沈知云还活着时她二人便有了首尾。沈知云因何而死她再清楚不过,她和魏建德一样害怕当年之事被翻出来。
春溪没了难过的心思,很快便断定是魏昭在她不知道的情况做了什麽,才会惹魏建德震怒。她垂下头,“父亲在说什麽儿子听不懂。”
“还装?我怎麽生了你这麽个孽障,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丶”
春溪猛然擡头。
“老爷!”魏夫人喝住丈夫。
魏建德止住话,但他气未消,“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准许不准给他饭吃。”
“父亲,祠堂没了。”魏惊岚提醒。
“好,好得很,祠堂让你一把火烧了,那就去跪你祖母的排位,让母亲瞧瞧她精心养大的好孙子如何来害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