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林释说。
“你都不舒服了,出去再吹一下冷风,感冒加重了怎麽办?”白之楠语气有些着急,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不。”林释的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角。
这人生病了还挺倔的,真是拿他没辙。
“行吧。”白之楠出教室。
林释缓缓站起来。
“外边雨大,拿着吧。”前桌的沈烁递了把伞过来。
“谢谢。”林释拿着伞出去。
白之楠找着门外的伞,伞不见了周馀乐也不在,估计他拿走跑哪里潇洒去了。
“还好,你带伞了。”白之楠转过头看到林释拿着伞。
“沈烁给的。”林释说。
“她怎麽知道我们要出去?”白之楠问。
“估计听到了吧。”林释回答。
白之楠一回想,刚刚站起来说的声音确实有点大。
听到就听到吧,也不是外人,反正瞒谁也瞒不住她。
雨依旧淅淅沥沥,林释撑开伞,白之楠走在他旁边。
伞不大,雨大,两个人挤着走。
胳膊贴的紧,却没有一个人挪动,感受着胳膊传递的温度。
医务室里,校医量了体温,说他发烧,给他拿药。
刮了一阵风,雨由刚刚淅淅沥沥,变成倾盆大雨。
外面的空地上积了水,豆大的雨滴砸到水洼里,溅起一朵朵水花。
“完了就过来叫我,有三瓶啊,你给他看着。”校医进来给林释的手上插了针。
“好,我知道的,谢谢。”白之楠说。
林释耷拉着脑袋,眼皮强撑着睁开,看起来累极了,仿佛躺下就能睡过去。
“有三瓶呢,你睡会吧。”白之楠说。
“嗯。”林释躺到了病床上,眼皮如愿地关上。
白之楠掖了掖被子,坐到床边的椅子,守在他的旁边。
这十几分钟里,林释时不时就会睁开眼睛,确认一下身边的人是不是还在。
长时间的劳碌,得到短暂的休息,也睡不踏实。
白之楠起身掏出手机,给老吴打了个电话。
“老师,林释不舒服,现在医务室,我想请假陪他。”白之楠说。
“林释生病了?”电话那头的老吴语速很快。
“对,发烧了,早上起就不舒服。”白之楠说。
“下节什麽课?”老吴问。
白之楠想了想,“语文课。”
“行,我跟语文老师说一下,你陪会他,我就来。”老吴说。
电话挂了没多久,老吴撑着伞,踩着雨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轻手轻脚进来,仔细打量了床上的病号後,朝着白之楠招手,示意他到外面来说话。
病床上的林释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到了门外站着两个人的身影。
他强撑着身体,紧盯着那两个人身影。
白之楠目送老吴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教学楼里。
平日里幽默中带着几分严肃的老师,此刻,雨中的身影伟岸了许多。
白之楠一转头,就看到林释扶着床,费力地撑起身体。
“你起来干嘛?”白之楠问。
“我没看见你。”林释低着头,像极了一个犯了错等家长责罚的小孩,语气里还带着些许的委屈。
“躺下。”白之楠扶着他,“我又不走,已经请了假,你可以再多睡会。”
“嗯。”林释听话地躺了下去。
随着呼吸声恢复了节奏,林释睡了过去。
白之楠又给他掖了被子,靠回椅子上,默默注视着面前这个睡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