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都晚了10分钟。”白之楠说,“定了三个闹钟,就只响了一个。”
三个闹钟,他闭着眼关掉了两个,最後一个响了很久他才醒。
“闹钟响的前一秒,爬起来关掉继续睡。”林释笑着说,“是你吧?”
“应该吧。”白之楠说。
“你冷不冷?”林释问。
“不冷,我穿了羽绒服,暖得很。”白之楠说,“你站这多久了?”
“我刚到。”林释说。
“口袋里塞冰块了?”白之楠牵住林释的手,冰得他感觉自己的也要被冻住了。
“没。”林释摇摇头。
白之楠搓林释的手,“冻成这样,还说刚来。”
林释平时的手很热很烫,像个暖手宝,但是今天格外凉得跟冰块似的。
想都不想,这人肯定老早就过来了。
白之楠从包里掏出织好的手套,放到林释手上,说:“我第一次做。”
“特意给我做的?”林释拿在手里愣了好久,在他记忆里,手套只有妈妈会织给他。
“对啊,冬天了嘛,这是必需品。”白之楠说。
“谢谢。”林释紧紧地搂住了白之楠。
“谢什麽?”白之楠盯着手套,“有点丑。”
“不会,很别致。”林释腾出右手,给左手戴上。
白之楠观摩了半天,觉得手套型丑,连林释都救不了。
手套整体是蓝白搭配,蓝天白云象征自由。
但不知道怎麽,越看越觉得是校服的周边。
手心那还有一颗歪七扭八的心。
这是白之楠设计的小巧思,每次摊开手掌,一颗心送至眼前。
这不叫土,这叫……
叫……
好吧,现在在看确实挺土的。
白之楠都觉得没眼看,他都开始怀疑,这是另一个人格做的东西。
他擡眼看向林释,从林释眼神里读出了无尽的欣喜与感动。
“一点都不丑。”林释笑着说,“我很喜欢。”
“那就行。”白之楠松了口气,“走吧,出发。”
“嗯。”林释牵住白之楠的手,揣进口袋里。
清晨雾蒙蒙的,路上的行人不多,两人牵着手走到站台,也没引起别人注意。
正好赶上第二趟班车,车上人不多,两人坐在最後排的座位。
白之楠把一只耳机塞进耳朵里,另一只则塞进林释的耳朵。
在手机上选了一首《沦陷》,这是白之楠遇到林释之後,最最喜欢的歌曲。
“一想到你就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未来的每一天,多爱你一遍。”
这是白之楠想对林释说的话。
在播放到这两句时,白之楠偷偷用馀光瞥向林释。
林释轻声笑了笑,悄悄地扣紧白之楠的手。
公交车後排,两人靠着窗户,听着同一首歌,偶尔转过头看看窗外的风景。
只是一个在看风景,另一个在看着心上人。
路上一闪而过的树,树叶枯黄,有些枝丫都开始秃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