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样喊过,不太习惯。”林释顿了顿,用着念课文的方式,字正腔圆地读,“白,之,楠。”
靠!
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从小到大,白之楠都觉得他的名字好听,但是吧,“白之楠”这三个字从林释嘴里蹦出来,就怎麽听怎麽别扭。
他现在有种林释叫的不是他,而是别人的感觉,很奇怪。
“还是算了,”白之楠摇摇头,“要不……叫老公?”
“你确定麽?”林释说,“在外面也要这麽叫?”
白之楠脑补一下,两个人喊习惯了,在街上也会无意识喊对方老公,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那场面好像比林释直接喊他名字还要诡异。
算了,不脑补。
“老公?”林释喊了一声,语气满是戏虐,又朝着白之楠挑了挑眉,“老,公。”
啧!
白之楠一时之间都分不清,这是高潮时的乱语,还是偷情刺激时的狂言。
眼看着林释张嘴就要朝着对面的山大喊着羞涩的昵称,白之楠眼疾手快地捂住林释的嘴巴。
“别喊,下坡有人。”白之楠说。
山下一个扛着锄头的大爷走了过去,不知道喊着什麽,像是某种方言,白之楠没听懂。
他害怕那大爷听到两个人在大山坡上发癫,死死地捂住林释那张随时随地会口出狂言的嘴。
也许是白之楠的表情实在是过于生动,林释越看越想笑,越笑越没力气。
笑得身体发抖发软,最後一屁股坐到地上笑。
“笑什麽?”白之楠蹲下看了林释几秒,直接把林释推倒到草堆上,压着林释说,“在床上的时候,也没听见你喊啊!”
“你没说,我以为你不喜欢。”林释的头枕着交叠的双手。
“你没喊,我以为你也不喜欢。”白之楠说。
白之楠躺到林释旁边,看着碧蓝的天空上慢慢飘着的白云。
日子慢下来也挺好。
林释偏头看着白之楠,眼里满是笑意。
白之楠本来打算跟林释来一个深情对望,让对方在充满爱意的眼神里渐渐沉沦,最後不知天地为何物。
结果,他扭头就看到草丛里耸立着一根黑木棍,上边一双卡姿兰大眼正直勾勾盯着他俩。
一条蛇!
一条黑到发亮的蛇!
一条还在吐着信子的蛇!
“操!蛇啊!”白之楠一个鲤鱼打挺,刚站直,拔腿就想跑。
林释还愣在那,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眼神里满是对白之楠的武术表演的赞赏。
“蛇!”白之楠迈了一步,又扭过身拖着林释的後脖衣领,撒腿就跑。
林释就这麽白之楠拖了老远。
白之楠跑的姿势丑就算了,还把林释当拖把使。
这一小段路的碎石估计都被白之楠拖了个干净。
都说人在极端情况下,会爆发出巨大潜能。
此时此刻,肌无力患者白之楠居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能负重跑出马拉松的水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