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麽一说,倒是提醒了我。
二楼的“舞会”是幌子,三楼的“假面”也是个打幌子的手段。
露辛达可能不只是单纯的想要个舞伴,她兴许也想要个拥有进场的身份与资格,能陪着她,至少在这喧嚣夜场里有个能护她安全的人。
魏楮堂看似了然地点点头,擡指勾了勾我的胸前,我顺着他的动作低头一看,发现这员工服胸前还挂了个吊牌,上面写了串英文,似乎是个某员工的姓名牌。
“所以——,这套员工服哪偷来的?”
我意识到自己被这男人套话了,我默不作声。
“这麽想哥哥啊,还特地找了法子来我面前。”魏楮堂把玩着他手里那根烟,语气揶揄。
我没敢告诉魏楮堂,我其实是眼红那位给他喂酒的女郎,脑子一热就闯来了。
他笑着勾了勾我的下巴,“下次想见我,打个电话我不就来了吗?”
我觉得痒,制住了他的手,凑着他说:“看你玩得起兴,不想打断你。”
他偏过头,看着哄闹的人群,淡淡地说:“其实这也没有多有趣。”
虽然这似乎是魏楮堂的圈子,但我却不想跟面前这些人又太多不必要的交际。我说:“我乔装过来,不用特地自我介绍,乐得自在。”
他看起来算是认同,乃至于纵容我这不请自来的行为了:“小算盘敲的挺响。”
“在这里随便看看就行,别乱跑,也别乱起哄。”魏楮堂悄声对我说,“这里没你想的这麽安全。”
我想起那些挥金如土的赌桌,那些暴露过分的舞者,以及露台下无数人被下注的拳击赛,心下明白了几分,点头说好。
“可你是怎麽认出我来的?”
我自觉自己乔装得还不错,还带了面具,声音也压低了,加之隔间灯光这麽暗,魏楮堂却依旧能认出来。
魏楮堂看都没看一眼,随手推了一把筹码出去,笑对我说:“你猜。”
我一向猜不着这男人,索性也不猜了。
魏楮堂虽然坐在角落,但人群里的话题却一个劲地往他身上扑,酒杯一个接一个地递上来。
那群人变着法子地耍赖出千,偶或动用些美人计,说几句娇话,让魏楮堂让让她们。手段之拙劣,连我都看得出来,魏楮堂却是照单全收,似乎是看破不说破。
魏楮堂又一次踩了大雷,被衆人闹着喝酒。
“魏哥,你说,这次让谁灌你呢?”
“这样,给魏哥你三秒钟选,不然我就……就让她们一起上了啊哈哈哈。”
魏楮堂笑说:“故意挖坑看我笑话?”
那人笑着,讲了句荤话:“也不算,我负责挖坑,让美女们填你去。”
魏楮堂倒是不急,环顾一周,我顺着他的目光看,那群侍候在一旁的公主们暗暗地给他送这秋波。
我心里发酸,趁魏楮堂没说话,赶忙扯了他,“我来。”
为了避免有人阻挠,我干脆利落地起身,我随手拿了瓶酒,学着之前那位女郎,立跪在他腿间的沙发上,高出他一个头,咬开那瓶酒的瓶塞。
我开完酒,才发现这是我带来的那瓶。这瓶红酒送到我面前的时候,经理就帮我提前打开醒过,所以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我笑着对他说:“风水轮流转。自己要来的酒,自己得受了。”
魏楮堂没拒绝,笑着回:“我自己招来的人,我也要自己受着啊。”
“手下留情啊。”
魏楮堂的头向後仰去,仰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