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瓶护发素味道真的不错,清爽不黏腻,回头你也试试?”
楚焕:“……”我谢谢你。
“哎,你看前面那坨黑影像不像一只变异的大耗子?”
楚焕下意识望过去,结果发现只是一堆纠缠的破布和垃圾。他额头青筋跳了跳。
“阿焕,你走慢点,我腿没你长。”
“阿焕,还有水吗?我渴了。”
“阿焕……”
“闭嘴!”楚焕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停下转身,低吼出声。
这家夥自从洗了头,就像是打开了什麽奇怪的开关,骚话和废话一堆。
凌曜被他吼得眨眨眼,非但没闭嘴,反而凑近了些,仰着脸,表情无辜又委屈:“你凶我。”
楚焕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倒影,恼火,还有无可奈何。
他喉结滚动,想说什麽,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跟这厮讲道理,纯属对牛弹琴。
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转身继续走,速度放慢了不少。“……安静点,保存体力。”
凌曜在他身後,得逞地弯起嘴角,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
他果然没再喋喋不休,但那股黏糊糊的视线,依旧牢牢粘在楚焕背上,存在感强。
隧道仿佛没有尽头。按照地图和凌曜偶尔的“感应”,他们需要穿过几个废弃的维修通道和一段早已停止运行的深层隧道。
在一个岔路口,楚焕停下脚步,对照着地图和指南针,眉头紧锁。
地图在这里标注模糊,而两条岔路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都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
“走左边。”凌曜的声音响起。
楚焕看向他:“确定?”
凌曜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ue,懒洋洋地说:“这边‘信号’强一点。右边……有东西,不太友好。”
楚焕没有犹豫,选择了左边。
他对凌曜这种玄乎其玄的“感应”已经习以为常,并且事实证明,通常都是对的。
这条隧道比主路更窄,顶部更低,需要不时弯腰才能通过。
空气也更加污浊,有一股浓重的铁腥味。
走了约莫半小时,前方出现了一丝白光。
两人对视一眼,。楚焕示意凌曜跟在身後,自己握紧匕首,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光源来自一个半开的厚重金属门,门内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地下实验室。
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电子仪器运行的“滴滴”声。
楚焕探头望去。里面空间不大,摆放着一些蒙尘的仪器和操作台,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个屏幕闪烁着雪花点的老式电脑。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的一个圆柱形玻璃舱,里面灌满了浑浊的液体,隐约能看到一个蜷缩的人形黑影。
“有人吗?”楚焕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回应。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实验室里积满了灰尘,显然废弃已久。
楚焕检查了一下那些仪器,大多已经损坏,只有角落那台电脑和中央的玻璃舱还在运作。
凌曜的目光则被玻璃舱吸引。他走到舱体前,看着里面那个模糊的黑影,眉头微微蹙起,敲击着舱壁。
“这里面……是什麽?”楚焕问。
凌曜没回答,他闭上眼,似乎在感受着什麽。
几秒後,他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离开这里。立刻!”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那台老式电脑的屏幕雪花点突然消失,跳出一行猩红的丶不断闪烁的字体:
【检测到未授权访问!清除程序啓动!】
“嘀——嘀——嘀——!”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中央的玻璃舱内,浑浊的液体开始剧烈翻涌,那个蜷缩的黑影猛地伸展开来,撞在舱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舱体表面瞬间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