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陆挽朝心慌无措。席暮是不是又抛下他了?把他抛弃在医院里。
伤口在胸口上,陆挽朝起身困难,仍旧挣扎着坐起来。
绷带上的血色殷红,漫开了一大片。
陆挽朝想拿起手机给席暮打电话,电话铃响了,是温泊野的助理李翰。
陆挽朝:“喂?”
李翰:“陆哥,你最近有泊野哥的消息吗?”
陆挽朝心下一紧,“泊野怎麽了?”
李翰震惊地说:“你不知道吗?泊野哥失踪好久了。”
被席暮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太久了,後来陆挽朝拿到手机都不敢接触外界的消息,害怕看见任何和自己有关的负面消息。
陆挽朝:“我不知道,泊野为什麽会失踪?”
李翰:“泊野哥不知道惹了哪个大人物,公司和他解约了,行业内被封杀,网上还有很多关于他的假黑料。泊野哥因为黑料,很多代言和他解约了,欠了很多钱。他说他要先消失一阵子,後面我再也没有联系上他。”
陆挽朝:“你有多久没和泊野联系了?”
李翰:“五个月。”
正好是陆挽朝被席暮关在别墅里的这段时间,难怪陆挽朝不知道温泊野的消息。
陆挽朝:“我给泊野打过几次电话,他都没接,我以为他在拍戏没空接电话。後面我这边出了些事,就没再联系他。”
李翰:“泊野哥身边的人我都问个遍,没人知道他上哪去了。陆哥,你和泊野哥关系好,你有他的消息记得告诉我。”
陆挽朝:“好。”
病房的门不知道什麽时候被打开,陆挽朝挂了电话,看到席暮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脸色乌沉沉的,眼底像是酝酿了一场暴风雨。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陆挽朝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屏幕还停留在通话记录的界面。李翰的名字宛如一根细小的针,刺破了刚才那片刻的平静。
陆挽朝明白席暮和温泊野向来不对付。
席暮就站在门口,身形挺拔如旧,却带着一股骇人的低气压。他没进来,也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陆挽朝,似乎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却又沾了污渍的珍宝。
席暮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被冒犯的愠怒,有难以言说的嫉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陆挽朝被他看得有些发慌,下意识地把手机往被子里藏了藏,动作像个被抓包的小偷。
他知道席暮在生气,气他和温泊野还有联系,气他心里还装着别人的消息。可温泊野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是在他最灰暗的日子里愿意拉他一把的人,他做不到置之不理。
“温泊野的事,与你无关。”席暮终于开口,声音冷冰冰的,每个字都带着棱角,刮得人耳朵生疼。
他迈步走进来,带起一阵风,病房里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
“泊野失踪了。”陆挽朝擡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声音有些发颤,却带着一丝固执,“你知道的,他是我朋友。”
温泊野不敢再拿温泊野是他未婚夫的名头诓骗席暮,只敢称温泊野是“朋友”。
“朋友?”席暮冷笑一声,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阴影将陆挽朝整个人笼罩住,“一个让你惦记了五个月,连他失踪都不知道,却还要急着打听的朋友?”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嘲讽陆挽朝对温泊野“虚假”的关心。
陆挽朝张了张嘴,想解释他这五个月的处境。他被关在别墅里,手机被没收,和个失去自由的囚徒没差别,根本无从得知外界的消息。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这些有什麽用呢?限制他自由的人,不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吗?
“席暮,你不能这样。”陆挽朝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无力的疲惫,“你不能把我和所有人都隔开。”
“我只是不想让不相干的人打扰你。”席暮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病,不是操心别人的死活。你还想着和温泊野结婚?他都丢下你消失不见了,他不会回来和你结婚的。”
“他不是别人!”陆挽朝的情绪有些激动,胸口的伤口被牵扯到,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够了!他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夫了,他现在是个欠钱不还丶名声恶臭的老赖。”席暮声音陡然拔高,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我不想听你说他!陆挽朝,你看清楚,现在守在你身边的人是谁!是我!不是那个失踪了五个月都没露面的温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