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朝搭着他的手走下来时,晚风恰好掀起他黑色西装的一角。剪裁利落的西装衬得他肩线清瘦却挺拔,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颈间一条细巧的铂金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席暮特意让人挑的银灰色衬衫,把陆挽朝原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近乎剔透,眼尾被化妆师轻轻扫了点暖棕色的眼影,冲淡了平日里的疏离感,反倒添了几分柔和的贵气。
席暮牵着陆挽朝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陆挽朝脸上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见过陆挽朝穿着家居服窝在沙发上的样子,见过陆挽朝在医院时狼狈的模样,却从很久未见过这样的陆挽朝。
陆挽朝像是被精心打磨过的玉,褪去了蒙尘的外壳,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润又耀眼的光。
“怎麽了?”陆挽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想低头。
“没什麽。”席暮握紧他的手,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很好看。”
面对人群,陆挽朝还是会恐慌,他振作起来走进晚宴大厅。
宴会厅内水晶灯璀璨夺目,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两人一走进来,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有人认出席暮,脸上堆起熟稔的笑迎上来,视线却忍不住在陆挽朝身上打转。
“席总,好久不见。”一个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女人端着香槟走来,眼神大胆地在席暮身上流连,“这位是?”
席暮揽住陆挽朝的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我爱人,陆挽朝。”
女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举了举杯想跟陆挽朝打招呼,席暮却已经牵着人往另一边走了,只留下一句“失陪”。
陆挽朝能感觉到背後的目光,手心微微出汗。席暮好像从未在外面宣布陆挽朝的“爱人”身份,以至于陆挽朝一直觉得他是席暮拿不出手的地下情人。
席暮察觉到他的紧张,停下脚步,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别管他们,你放松些。”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陆挽朝的心跳漏了一拍,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不断有人过来跟席暮搭讪。有穿着高定礼服的名媛,笑盈盈地说想请教生意上的事。有刚崭露头角的男星,端着酒杯试图靠近,说想跟席氏合作。
席暮的回应始终简洁又疏离,要麽说“抱歉,我陪爱人”,要麽直接侧身避开,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身边的陆挽朝身上。
“他们好像……”陆挽朝小声说,他能感觉到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探究和一丝不赞同。
席暮捏了捏他的手心,挑眉道:“他们怎麽想不重要。”
别人不重要,唯独陆挽朝最重要。
席暮指了指不远处的珠宝展示区,“去那边看看?”
当红明星们亲自上阵,穿戴昂贵的珠宝,供人欣赏和挑选。
明星身上的珠宝在射灯下熠熠生辉,钻石的光芒几乎要晃花眼。
陆挽朝的目光扫过那些璀璨的项链丶耳环,最後停在一个男明星的手腕之间。
男明星的手腕擡起,故意露出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蛇形手镯。
玫瑰金打造的蛇身散发鎏光,鳞片上镶嵌着细小的蓝宝石,眼睛是两颗鸽血红宝石,蛇头的位置还点缀着一颗切割完美的钻石。
手镯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冽又华丽的光,陆挽朝几乎挪不开眼睛。他和席暮曾经有过类似款式的情侣手镯,价值远比不上这个。
陆挽朝的呼吸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这样的东西,太耀眼了,也太昂贵了。像他这样的人,经历过那些灰暗的过去,似乎不配拥有如此完美的存在。
“喜欢?”席暮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陆挽朝猛地回神,摇了摇头:“就是看看。”
席暮没动,上前与男明星搭话。
男明星恭敬地问:“先生,有什麽可以为您服务的?”
席暮表示对男明星手上的蛇形手镯感兴趣,男明星介绍了手镯的材质与寓意。
男明星:“蛇不光是智慧和财富的化身,还代表永无止境的爱。”
手镯价格不菲,接近九位数。
陆挽朝听完就拉着席暮走,“我们再看看别的。”
如果要席暮买,显得他像个捞男。
席暮和男明星说:“我要定两条。”
陆挽朝震惊地看着席暮:“你疯了?这太贵重了。我每天在家,配不上这麽贵重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