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天,陆挽朝总在深夜里惊醒。
他闭眼就是席暮被打时踉跄的背影,还有他烧得发红的耳尖。
他忍不住想席暮发着高烧挨顿揍,会不会烧得更严重?有没有人照顾他?
转念一想,当初席暮派彪哥堵他揍他,还拍下了他狼狈的视频,他又把那点担忧压了下去。
思及此处,陆挽朝懊恼当时他怎麽没跟着温泊野补上两脚?
或许这样能让心里憋了许久的气散得更彻底些。
温泊野在京城的两天,他没再提被席暮打断的吻。
陆挽朝总是心不在焉的,时常看着手机上家门口的监控,看席暮还会不会出现。
温泊野看在眼里,却没点破。
温泊野刚从事业低谷爬出来,好不容易有点起色,没太多时间耗在感情上。
况且,他不想用那个吻逼陆挽朝做决定。
把温泊野去机场後,陆挽朝,心里空落落的。
他掏出手机翻了翻,和顾之屿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三天前。
这几天,顾之屿没找过他,电话没打,信息没发。
陆挽朝猜,大概是自己拒绝了他的表白,把他伤透了。
周末的时候,陆挽朝去了劳力士专柜,买了一块顾之屿之前提过的手表。
周一,在朝野传媒的门口,陆挽朝正好碰到顾之屿。
以往这时候,顾之屿总会笑着迎上来,和他打招呼。
今天,顾之屿匆匆擡了下头,含糊地打了个招呼,就低着头往电梯口走。
陆挽朝快步上前叫住顾之屿,“之屿,等会有空来我办公室一趟。”
顾之屿头也没回:“知道了。”
陆挽朝到了办公室,没等太久,顾之屿就来了。
陆挽朝让顾之屿坐在沙发上,“你怎麽好像在躲着我?”
顾之屿的声音闷闷的,“被您拒绝了,所以不高兴。”
陆挽朝心里一软,拿出表盒,递到顾之屿面前,“打开看看。”
顾之屿看到盒子上劳力士的标志,没接表盒,“陆总,你什麽意思?”
“当不成恋人,我们还可以当朋友。我很欣赏你,这表算是朋友间的礼物。”陆挽朝笑着说。
温泊野走後,他总觉得家里空荡荡的,心里也少了点什麽。
他挺喜欢顾之屿的,不想就这麽把人推开,所以买了个礼物哄顾之屿开心。
陆挽朝以为顾之屿会高兴地接受。
顾之屿沉着嘴角,“陆总,你为什麽要钓着我?给我希望又拒绝我。如果你需要人陪,你可以花钱去找鸭子,请不要玩弄我的感情。”
“我没有这个意识。”陆挽朝的解释很无力,他被顾之屿看穿了。
顾之屿不甘道:“我看到你这两天和泊野哥在一起,你们很要好。他在的这两天,你一次都没找过我。”
陆挽朝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顾之屿起身,“陆总,抱歉,我不能再陪着你了。”
说完,他离开陆挽朝的办公室,连陆挽朝手上的表盒都没碰过。
办公室里剩下陆挽朝一个人,他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