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朝看着地上茍延残喘的彪哥,突然觉得连恨席暮都是在浪费情绪。
他已经熬过最黑暗的时光,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他没必要再把心思放在席暮身上,不管是爱还是恨。
陆挽朝擡手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渍,离开会客室,留下一句:“该怎麽样,还是怎麽样。”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里面的哀嚎和求饶。
陆挽朝回到京城接手陆氏集团後,总是时不时收到席暮的消息。
“你在京城的生活还习惯吗?”
“早安,记得吃早餐。”
“加班别太累,你的新地址是什麽,我可以给你寄些补品。”
偶尔,席暮也会打电话,陆挽朝会稍微分神。
不过,陆挽朝从没回应过来自席暮的任何联系。
与各位股东开完一场相当于辩论大赛的会议後,陆挽朝精疲力尽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席暮发来短信:“挽朝,理理我。”
盯着那条消息,陆挽朝突然觉得一阵烦躁。
过往的不堪被他刻意压在心底的过往,他以为早已翻篇的记忆,总被席暮这样的消息反复勾扯。
他点开手机上席暮的社交软件账号,把席暮拉黑,再删除,连同席暮的手机号一起,杜绝任何再收到席暮消息的可能性。
做完这一切,他像卸下了某种负担。
之後,陆挽朝的世界里,彻底没了席暮的消息。
偶尔在业内,会有人提起席天资本。
席暮的公司版图扩得很快,和官方签了不少协议,最近又拿下很多大项目。
别人会讨论席暮的手段和魄力,只有陆挽朝沉默不语。
有次在公司的电梯里,财务总监正在刷财经新闻,屏幕上正好跳出席暮接受采访的画面。
席暮穿着和陆挽朝一起买的西装,眉眼间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只是多了几分憔悴。
财务总监随口感叹:“席总真是年轻有为。”
陆挽朝眼皮都没擡,冷漠地走出电梯。
接手陆氏集团後,陆挽朝凭借着魄力站住了脚跟。
许多人想趁着陆氏集团更换继承人的动荡时期捞一笔,陆挽朝牢牢坚守住了自身的利益。
落地窗外的写字楼灯火通明,陆挽朝在陆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里签下最後一份文件。
他扭动长时间伏案後发酸的肩颈,审阅秘书递来的季度报表。
各项数据趋于平稳,集团动荡期彻底过去。
他终于能从连轴转的工作里,抽出让自己喘息的空隙。
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是温泊野发来的消息:“伦敦今天下了小雨,你那边天气好吗?”
在过去大半年里,陆挽朝几乎每天都会和温泊野联系。
聊天之外,陆挽朝还给温泊野转账,不过温泊野都退回了。
这次,陆挽朝没有再转账。
他拨通了温泊野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