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冰冷的钥匙烫在凌汐的掌心。
逃离那间出租屋后,她几乎是凭借着本能,踉跄地回到了自己那栋空旷、冰冷、却唯一能提供一丝庇护的别墅。
她向辅导员送了一条言简意赅、声称家里有急事需要请长假的信息,然后便彻底切断了与外界的大部分联系。
别墅很大,也很空。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却无人欣赏的花园,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冰冷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尘埃混合的味道,寂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和血液流动的声音。
这一周,对凌汐而言,无异于一场漫长而无声的炼狱。
她没有哭,但是只要闭上眼睛,那些不堪回的画面就会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拖入无尽的噩梦。
有时是朱刚强那张泛着油光的丑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带着猥琐的笑压得她窒息;有时是鞭子抽打在皮肤上火辣辣的疼痛和跳蛋剧烈震动的可怕酥麻;有时是被捆绑在椅子上,蒙着眼,承受着未知玩具折磨的极致恐惧……她无数次从噩梦中尖叫着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疯狂擂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
比噩梦更可怕的是清醒时的恐惧。她不断检查手机,所谓的安全完全取决于那个男人瞬息万变的情绪。
最让她感到绝望的是那具身体挥之不去的记忆和反应。
尽管心理上充满了恶心、屈辱和仇恨,但身体却仿佛被强行打开了某个邪恶的开关。
夜深人静时,那些被强迫的高潮记忆、那些剧烈抽插带来的快感、甚至鞭打带来的痛楚……都会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体里复苏。
一种陌生的、燥热的、空虚的痒意,会从小腹深处蔓延开来,蚕食着她的理智。
她拼命地克制,用冷水洗澡,用力掐自己的大腿直到淤青,试图用物理的疼痛来掩盖那可怕的生理需求。
但到了第三天晚上,那积累的欲望和压力终于冲垮了堤坝。
在一次尤其清晰的、关于被后入时达到高潮的噩梦惊醒后,她现自己双腿之间早已一片湿濡,身体滚烫,那空虚的渴求强烈得让她浑身抖。
“不……不可以……”她试图用意志力压下那可怕的冲动。
但身体却背叛了她。
她的手,颤抖着、鬼使神差地探入了那一片泥泞。
当指尖触碰到那极度敏感的核点时,一阵无法抗拒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她的所有抵抗!
“呃啊……”一声破碎的呻吟从她紧咬的唇缝中逸出。
接下来的一切如同失控的列车。
她像变了一个人,疯狂地、近乎自虐般地揉弄着自己,脑子里全是那些屈辱的、淫靡的画面——朱刚强的撞击、鞭子的抽打、跳蛋的震动、那些被迫说出的淫词浪语……她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推向高峰。
她恨这具身体!
恨她的敏感!
恨她的背叛!
恨她竟然从那种极致的侮辱中品尝到了快感!
高潮褪去后,是更深重的空虚和冰冷。她瘫软在湿漉漉的床单上,觉得自己肮脏得无以复加。
而那把被扔在床头柜上的钥匙,就像一个恶魔,无时无刻不在散着诱惑与诅咒。
她无数次拿起它,走到垃圾桶边,甚至打开窗户想要将它远远扔出去。但每一次,手都会僵在半空中。
扔掉它,就能彻底摆脱了吗?
身体那该死的欲望再次无法控制时……怎么办?
这钥匙,是屈辱的象征,却也是……至少代表着一种虚假的控制权——选择权看似在她手里。
最终,钥匙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
而她,在这栋华丽的牢笼里,继续着看不见尽头的煎熬,被噩梦、恐惧、欲望和那把钥匙,日复一日地凌迟着灵魂。
外表看似平静,内里早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那根紧绷的弦,何时会彻底断裂。
五月十九号。傍晚的风带着一丝暖意,却吹不进凌汐冰冷的心。
她站在那扇漆皮剥落的出租屋门前,手里紧紧攥着那把仿佛有千斤重的钥匙。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掌心被钥匙的齿痕硌得生疼。
这一周的煎熬,如同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噩梦、恐惧、还有那具身体无法磨灭的记忆和欲望,最终像潮水一样,冲垮了她所有试图重建的堤坝。
那把钥匙,她最终没能扔掉。
它像恶魔的低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所谓的自由是假的,她的命运,以及姜娜的命运,依旧牢牢攥在那个男人手里。
而身体深处那挥之不去的空虚和痒意,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诅咒,驱使着她走向这扇门。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吸入足够的勇气,然后用微微颤抖的手,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