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因她的动作缠绕丶碰撞,发出禁锢的声响。
她近乎凶狠地噙住那双柔软的唇瓣,不像亲吻,齿关被撬开,一寸寸侵占。
谢灵然有所回应,她的手指摩挲郜溪後脑的长发,将她更近地压向自己。
衣衫凌乱散开,空气微凉,肌肤温热。
中衣的系带被扯开,微凉空气触及温热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郜溪的吻沿着纤长的颈项向下,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她的唇瓣覆上那片温软,对方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
像是叹息,又像是恳求,谢灵然手臂自然地环上了她的脖颈,将她拉得更近。
唇齿间的纠缠逐渐加深,不再浅尝辄止。
呼吸交错,灼热烫人。
汗水浸湿了鬓发,纠缠在一起,气息变得凌乱,分不清彼此。
她的手掌顺着对方腰际线缓缓上移,布料下肌肤温热,香汗淋漓。
每一寸触碰都在点燃体内一小簇火苗。
亵衣不知何时被解开,滑落肩头,听到耳边传来压抑细碎的喘息声。
“阿溪,轻一些……”
谢灵然喜欢这只手,指甲圆润干净,骨节修长带着力量感,靠近掌心处有一层薄茧,是训练留下的痕迹。
那是十年前抽掉她束发木簪的手,是这些年来护着她的手。
呢喃声破碎不堪。
她们的身体紧密相贴,每一次轻微的挪动,都引来更深的战栗。
谢灵然的手巡弋过郜溪英挺背部那些熟悉的旧伤疤痕,每一道她都记得。
郜溪的吻也从唇瓣流连到下颌丶颈项,留下宣告占有的印记。
“你是我的君主,”郜溪哽咽,“但在这里……你只是我的谢灵然。”
谢灵然只馀闷哼一声。
所有的理智丶身份丶家国仇恨,在此刻都被最原始的情潮冲垮,她在她胸口留下蜿蜒的红痕,如同她们之间理不清解还乱的孽缘。
帐外风声呼啸,掩盖帐内旖旎春色的细碎声响。
炭火燃至尾声,光晕昏黄,将榻上纠缠的身影投在帐壁上,最终融为一体。
世界被缩小到只剩下这方寸之地。
帐外,自入夜後,帐外风雪声便不停歇。
帐内,昏黄烛光跳动,柔软的身躯交缠。
在情动的浪潮将她完全淹没前,她擡起头,望进那双已然迷离的眼眸。她在那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再次吻上那双唇,将所有未竟的语言都融入这个吻里。
风暴渐息,只馀下紊乱心跳和呼吸。
郜溪依旧伏在谢灵然身上,额头相抵,铁链冰凉地贴着谢灵然的腿侧,肌肤滚烫。
谢灵然擡手,轻轻抚过郜溪汗湿的脊背。
夜深,风暴暂歇。
谢灵然依旧紧紧箍着怀中浑身湿透的郜溪。
羊油燃尽,烛火已熄。
在黑暗里,郜溪听到谢灵然清晰地说道: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囚徒。”
她在她耳边,如最亲密的情人呓语,又如诅咒低吟:
“阿溪,我们……至死方休。”
第二日清晨。
谢灵然起得早,斜倚在榻上,兀自看着自己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