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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3页)

“快快起来!”李沐妍与瑞香携手牵起了小姑娘。她取其一枝怀中花,笑问,“没想到你们竟这么快就学会栽花了。”

小姑娘纯然含羞地挠了挠头,“是师傅教得好。这是头一批成的花,有的成了,有的蔫了。怕您等花等急了,村里就合计着赶紧挑了些最好的来给娘娘您。娘娘放心,下一回定能有更多!”

李沐妍牵起那姑娘的手,“不急不急,这么快便就学有所成,已经很厉害了!”

言笑间,下人们已将一支支无根堂花插入瓶中,各举一瓶,呈于王妃面前。其一说道,“娘娘您看看,这些花儿就都按这般摆置在您和王爷的院子里,可好?”

李沐妍细瞧这些山茶,朵朵美如粉黛佳人,却都孤伶伶地囚于那狭窄的瓶口里,掐得它们透不过气来。她将手中鲜花凑近鼻尖一息,顿然有了主意。只见她折花枝半段,遂就将花儿插进了小姑娘的发髻里,“这般美的山茶摆花瓶里多孤单,就该戴在姑娘头上,和姑娘有个照应才是。你们瞧,这多漂亮!”

随行的丫鬟们左右皆掩口而羞,齐声赞美。她又转头对下人说,“这批花可都在这儿了?”

“是,都在这儿了。”

“甚好,那大伙都去挑一朵,剩下的再去别院分。日后凡有堂花送来,王府中所以姑娘,无论长幼,人均有份。”

那戴上花髻的小姑娘闻言愕然,“娘娘,这可是王爷花了大价钱买的呀!这会不会太……”

春华却当仁不让,去花瓶前挑了支开得最艳的花,曰,“王爷花钱就是买给娘娘的呀!娘娘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她招呼着还杵着的众姐妹,“你们还愣着干嘛?再不来挑,我可都拿走啦!”

姑娘们被她这一激,一窝蜂地簇上那些花瓶前,嘁嘁喳喳地挑了起来。

此情此景也让李沐妍灵光一现,对呀,她求变,这不已经变了吗?她逃不出这笼子,但却是这宁王府的主人。她能‘为所欲为’了,许多事她不再是无能为力的。

于是乎,她握紧那小姑娘的手,温言慰之,“你们只管安心栽种,有多少我们要多少。更无需只倚赖王府一家,瞻前顾后地怕得罪人。你们也能上街去卖,这花是特供宁王的,定能招揽不少客人。”

小姑娘闻言,感激涕零,“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娘娘!娘娘的大恩大德我,我……”小姑娘激动到失了礼数,卯了股劲扑入了李沐妍的怀里。“谢谢娘娘,娘娘太好了!!”

“唉唉唉!”一旁的侍卫急了,急忙喝止,“你这丫头,快退下!”

李沐妍笑着拦下侍卫,拍着小姑娘,忽又想起一事,“对了,下人小院十人一间也太挤了。那院子边上不还有一处闲院嘛?若还不够,就再造新屋。以后所有下人最多也只能五人一间。还有打扫茅房之职,从今以后设为专职,月钱翻三倍,愿者自荐。让我想想,嗯,姑且先这些吧……凡是有更好的提议,都可来找我商议,我随时恭候大家。”

她话音停落久矣,可众姑娘们却还在目瞪口呆。只听春华先道一句,“李沐妍你莫不是活菩萨呢?!”

“没规矩!”春华被她身旁的丫鬟狠狠骂了一句。

随即,满堂姑娘齐声欢笑,发间花髻更显明媚……

——

又逾数日,李沐妍应朔王府之邀小聚,说是公主太子等人皆会到场。此乃她头一回以宁王妃之名出府赴宴,虽还未得皇上一纸册书,然宁王之妻之名已定,排场自是马虎不得。

雀儿更是说了其中利害,“王爷这会儿不知在前线战况如何?娘娘若是容颜憔悴,定要叫全城的百姓担心。此时此刻,娘娘你越是神采奕奕,就越是安稳民心。我朝的国泰民安,可都画在娘娘的脸上呢。”听了雀儿的谏言,李沐妍悉心地装扮一番。

乘五马华车,随上百侍从,她一路浩浩荡荡抵达朔王府门外,恰逢太子与公主同时驾到。二女久别重逢,安玲公主上前紧拥着她。昔日最为大大咧咧的安玲,今日的言语举止却温婉得甚,“沐妍许久不见了,你近来可好?”

李沐妍竟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欢逸,愣怔片刻,方回,“嗯,都还行。你呢?”

公主颤了颤眉梢,也敛了笑,“且就这样。”她只这般说。

一旁,太子也看着李沐妍,自宁王府变故之后,他便再未见过她。见她如今珠翠满头,绫罗加身,眼底却是藏心事重重,当年那撞他怀里的清澈少年早已荡然无存。

他正唏嘘时,韩子士辞别,“既二位殿下已安全抵达,那微臣就在……”

太子展开折扇,闲扇几番,“不进去吗?今日难得一聚,你与大家也都是老相识了。”

“这……”

安玲公主也劝道,“是呀韩子士,大家都是故交,你也一起来吧。”

李沐妍也向他吆喝,“嗯,来吧。”

韩子士难以推辞,便同他们三人一同入了府。

话说这朔王府邸,富丽堂皇,不输宁王府分毫。有的是曲径通幽,名花仙渠。那处处布置,皆随了女主的喜好。府里沿河又在建一高塔,造势九层,势要于参月台争高低。

李沐妍与公主边走边聊,“欢逸,我先前听闻莫嫔搬出了你宫。不知她近况如何?”

公主忧然垂下头,似那婉约如水的莫嫔上了她身,“自她走后,我便再未与她见过。偶也托人传递过信件,但怕被父皇发现,也不敢多有往来。只知她如今在那后宫最潦倒的院子里成了囚犯。”

“怎会变成这样……”李沐妍也跟着悲伤。然皇权在上,谁也无能为力。

说着说着,一行人抵达内堂,朔王与容盈盈出门相迎。一见容盈盈,三人脸上顿有了喜色。所有人齐齐入座,东道主备了满座的酒菜,就是圣上家宴也不过如此了。长桌不分主次,六人俩俩并坐,其乐融融。

容盈盈提起边上沐妍的手,笑道,“如今你苦尽甘来,待宁王叔凯旋,求得皇上一纸册书,你便是这王都之内宫门之外,最最尊贵的女子啦!我们这儿的一桌人,可都得叫你声婶婶呢!”

李沐妍那一口糕点差点呛进肺里,连声咳嗽。

公主啧了一声,嗔道,“你看这盈盈,都跟她的朔王哥哥学坏了。如今这嘴里半句实在话没有。”

“冤枉,我可句句实在话呀!”

三人嬉闹间,公主突然托起了李沐妍的手,惆怅而道,“想当年宁王叔带你入宫,还急着给你寻门亲事。哪知如今你俩倒成了亲?记得头一次去宁王府找你时,你跪在雪地里,手上满是冻疮……可如今一切都好了,就连这双手也被太医院的膏药给治得细腻娇嫩的,真是一点儿瑕疵都没有了。”

李沐妍犯了迷糊,“何来的太医院膏药?”

公主还没明白她为何会惊异,只如实道来,“之前王叔入宫,硬是把太医院一年只能产两三瓶的化冻膏全部带出了宫去。那贵妃冬天想要一瓶时,太医院都拿不出货了。为这事儿,贵妃还向你夫君编排过一通呢,这事儿后宫都传开了。对了,皇后也抱怨过。去年你夫君特意跑到她宫里,好说歹说讨了半天,只问她要了一瓶她独有的祛疤膏。我后来算算日子,正乃你额头受伤之时。”

李沐妍听罢,愣怔良久。用祛疤膏的那会儿,她刚当上他的贴身丫鬟,依稀记得杨从武曾向她提过一嘴这事儿。可他说得随意,她也听得随意,并未把此物的来头当回事。而化冻膏则又是他借府里丫鬟之手,转赠予她的。她彻底糊涂了,萧灼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与此同时,安玲公主仍抚着李沐妍的手背,随手翻开了她的手掌,只见其手腕之上,一道刚落痂的刀疤赫然在目!

李沐妍猛然警觉地捂住了手腕,如被抓包的小孩一般,无地自容地瞅着公主。公主却并未声张。俩人紧盯彼此,一个在质问,一个在逃避。很快,一切在沉默中有了答案。欢逸已非昔日之欢逸,有些事,无需亲历,亦能明了。正如女子的痛苦大多相通,而你的苦难,便是我的苦难。她已在李沐妍的眼里寻到了答案。

二人缓过神来,李沐妍悄悄将手藏于桌下,仿佛一切未曾发生,继续与众人欢谈。只是刚才这一幕,却被一旁的太子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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