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灯光从高处倾洒,冷白的光切割出一道锋利的阴影。&esp;少年被困在中央,双手被绳索绑住,血迹顺着手腕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esp;&esp;男人俯身,指尖轻触他的脸,语气轻得几乎温柔「唐导还真会挑人,真巧啊。你长得,真像他。」
&esp;&esp;那句话像一根细针,刺进少年的心口。
&esp;&esp;他不明白那个「他」是谁,也不懂为什么自己会被带到这里。
&esp;&esp;只听见男人低低地笑,笑声里有种近乎癫狂的执念。
&esp;&esp;皮鞭被男人拿在手里,却没有挥下,只是缓缓抵在少年额前,&esp;像在对比什么,又像在确认什么记忆。
&esp;&esp;空气里瀰漫鲜血的铁锈的味道。
&esp;&esp;那一刻,少年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是要折磨他,&esp;而是在惩罚某个早已不在的人。
&esp;&esp;陆俨想得到宋辞。
&esp;&esp;那股念头太深,太狠,像根钉子钉进骨缝里,拔不出也忘不掉。
&esp;&esp;于是少年成了替代品。
&esp;&esp;他被刻意留在身边,被训练、被矫正,举手投足都要贴近那个名字。
&esp;&esp;连眼神都被要求学会柔顺与抗拒的交错。
&esp;&esp;陆俨的世界以控制为圆心。
&esp;&esp;而少年,成了他掌心里的轴——&esp;只要轻轻一转,整个世界就能因他的偏执而旋转。
&esp;&esp;男人捧起了少年的脸,语气温柔得近乎错乱:「这样看着我,像他。」&esp;少年不敢动。那一刻,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被爱,还是被困。
&esp;&esp;啪啪啪啪——
&esp;&esp;皮鞭一道一道落下,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回响,少年蜷缩起来,紧张得呼吸急促。
&esp;&esp;男人的眼神冰冷而深沉,语气柔和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身为这个房间的狗,你应该做什么?」
&esp;&esp;少年茫然摇头,心跳像要跳出胸口,封箱胶带早已经从他的嘴上撕了下来。
&esp;&esp;「连喊主人都需要教?」男人慢慢靠近,眼中有着偏执的期待,却也有点不满。
&esp;&esp;少年急忙摇头,试图用声音填补那份空洞的恐惧与顺从感,声音颤抖却响亮。
&esp;&esp;「主人」每一次呼吸都像被掌控,他的每个动作都在满足男人对服从与掌控的执念。
&esp;&esp;「你他妈是没吃饭吗?大声点!」男人无视少年的伤,刚刚手下把他砸得头破血流,血从他身上绽开,沿着肌理蜿蜒,如同地狱的彼岸花——在痛楚里盛放。
&esp;&esp;那一瞬间,生与死、屈服与挣扎都化为一种诡异的美,连空气都被染成静默的颜色。
&esp;&esp;蜂蜜顺着伤口缓缓流下,甜的、浓稠的。那气味近乎神圣,如玉液琼浆般温柔地复上皮肤,却在下一瞬,成了折磨崩溃的极致。
&esp;&esp;无数隻的蚂蚁如鑽心般咬着少年受伤的血肉,密密麻麻的,他不知道现在到底身处何处?是地狱吗?
&esp;&esp;「不——!啊啊啊啊啊——!」少年的疼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撕碎。冷汗顺着嵴背往下滑,混着血迹,一滴滴渗进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