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翰墨的眸色深了深。
他明白邹近的意思。
傅家这艘庞大的商业巨轮,傅承是长子,早已掌权。
表面风光,实则暗礁重重。数字化转型举步维艰,旧派势力盘根错节。
“那小子,”邹近似乎想到了什麽,“是匹黑马。”
“您觉得他能拿下傅家?”季翰墨吐了口烟。
邹近将目光重新投向下方的傅承夫妇:“傅家的权,未必非要在家里夺。”
季翰墨轻笑了一声:“这麽看好他?”
邹近斜睨一眼:“难道你不是?”
季翰墨点头,算是承认。
不是必须去争舱里的位置。
自己造船,扬帆远航。
等风来时,连人带船,一并收了便是。
邹近收回看着下层甲板的目光,掐灭了手中的雪茄。
他转过身,擡起手,动作干脆利落地在季翰墨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既像是长辈对晚辈的鼓励,又像是同类之间的无声认同。
“加油。”邹近淡声道。
两人并肩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无话。
游轮顶层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收了所有的脚步声。
直到季翰墨停在自己房前,和邹近道别。
“你怎麽住这间?”邹近脚步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门牌号A07,又看了一眼季翰墨,眉头微挑。
对门的双号房A06才是为季翰墨准备的,房间宽敞,帝王视野。
“我跟我弟弟换了下。”季翰墨嘴角勾起,“他和小男友一起,那间宽敞点,他们玩得开些。”
邹近点点头,算是告别。
当晚,在这艘灯火辉煌的海上宫殿中,主人们看不到的角落里,下了班的职员聚在一起抽烟,喝酒,打牌。
他们的生活单调,枯燥。
聊伺候客人时的所见所闻,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乐趣。
“你们是没看到啊!傅家小少吹牛,YY季董事长看上他了。”
“真的假的?”
“亲眼所见。”说话的是今天在那个包厢换酒和打扫卫生的侍者,“他瞎编季董事长送他一对袖扣,结果你猜怎麽样了……?”
“怎麽样?快说!快说呀!”
“季董事长当场就把那对袖扣戴出来了,戳破了他的谎言。”
“又一个高攀失败案例。”这样的事,他们早见怪不怪。
这时,一个更恶毒的声音开口:“高攀?他拿什麽高攀?傅小少那方面‘不行’啊。”
这个消息,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八卦之魂。
“什麽?!真的?他不行?”
“怪不得季董事长看不上他!长得再好看有什麽用,关键地方是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