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悦犹豫了。
系另外一个男人解下来的领带,这样的事,实在太过暧昧。
“季董,这不合适。”傅悦推拒。
季翰墨似乎是看穿了他的迟疑,声音带着戏谑:“或者,要我帮你?”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傅悦,走近他,慢悠悠地问:“你喜欢打哪种结?温莎结,还是半温莎结?或者……,什麽别的,绳结?”
这样暗示性的台词,可以算是调情了。
傅悦的脸颊发热,一脸抗拒,不愿去接。
下一秒,他看到季翰墨的薄唇,无声地一张一合作了个口型。
“合约。”
傅悦:“……”
又是这个。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最终,他认命般地接过那条还带着体温的领带,老老实实地在自己脖子上系好。
他全程低着头,不敢去看季翰墨的眼睛。
但那道洞悉一切的目光,正一动不动地落在他身上。似乎,要将他所有的心虚都看得一清二楚。
“出汗了?看来这间办公室的暖气,开得太足?”
季翰墨的声音低沉好听:“下次,我会注意。”
说罢,他转身走回办公桌,顺手把那条湿领带收进抽屉。
回到会场,下半场会议正好开始。
之後的一切,波澜不惊。
最终决策环节,一间单独的小会议室里,只剩下傅悦丶沈俊年和裴镇三人。
投影上,是一排公司名单。
“这两家,我不喜欢,出局。”沈俊年拿起激光笔,指着两个名字。
傅悦有些疑惑:“宏科的方案虽然平庸,也算无功无过……”
“方案无功无过,但人不行。”沈俊年冷笑,“在背後乱嚼舌根的公司,品德上不了台面。”
傅悦瞬间了然,想起了洗手间那些污言秽语。
他看向裴镇,征求意见:“裴总觉得呢?”
裴镇有些走神。
他听到问话,才回过神来,微笑着点头:“我没有意见,沈少说得对。”
但他看向傅悦的眼神,却变得格外微妙。
沈俊年没有注意到,但傅悦捕捉到了——从他回到会场开始,裴镇看他的目光就有点古怪。
裴镇当然会觉得异常。
刚才傅悦回来,沈俊年问他干嘛去了,傅悦说回自己办公室换领带。
但裴镇却清楚知道,不是那麽回事。
就在今天早上,另一场会议上,他就坐在季翰墨的对面。
他对季董事长那条暗纹银灰色领带,印象深刻。
而现在,这条本该属于季翰墨的领带,正安安分分地系在傅悦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