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才在!”高德胜吓得一哆嗦。
“贵妃娘娘亲手烹制,心意难得。你伺候朕多年,劳苦功高,这第一口……”
萧玄弈指了指那盘“椒盐珍馐”,语气温和得如同赐下琼浆玉液,“便赏你了。”
高德胜:“!!!”
他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看着那盘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东西,再想想贵妃娘娘刚才过来找陛下时的架势……这哪里是赏赐,分明是赐死啊!
“陛……陛下!”高德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都带了哭腔。
“奴才……奴才身份卑贱,岂敢……岂敢享用娘娘亲手烹制的御膳!奴才……奴才福薄,消受不起啊!”
“嗯?”萧玄弈挑眉,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说你有福,你便有福。莫非……你是嫌弃贵妃娘娘的手艺?”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高德胜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
秦灼也被萧玄弈这神来一笔给弄懵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高德胜,再看看那盘连他自己都不敢闻第二口的“杰作”,心里那点报复的快感瞬间被一种微妙的……心虚和一丝不忍取代。
这个,高公公……也许好像是无辜的?
就在高德胜绝望地准备“领死”,颤抖着手伸向那盘“珍馐”时,秦灼猛地一步上前,劈手夺过了那盘菜!
“哎呀!够了!”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将那盘散发着恐怖气息的东西重重地放回食盒里,“砰”地一声盖上盖子!
动作粗暴,震得食盒嗡嗡作响。
“陛下龙体尊贵,岂能……岂能食用此等粗陋之物!”
秦灼梗着脖子,耳根微微发红,声音却努力维持着镇定。
“是臣妾……思虑不周,唐突了!臣妾这就拿回去……处理掉!”
他说着,拎起食盒就要走。
“慢着。”萧玄弈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响起。
秦灼脚步一顿,警惕地回头。
萧玄弈不知何时已站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目光却落在他腕间那因为动作而微微晃动的金链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爱妃亲手烹制,纵是穿肠毒药,朕亦甘之如饴。”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丶近乎蛊惑的磁性,“只是……”
他微微俯身,靠近秦灼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秦灼敏感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比起这盘‘椒盐珍馐’,朕更想尝尝……爱妃唇上的椒盐,是何滋味?”
秦灼:“!!!”
轰——!
一股热血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秦灼的脸颊丶耳朵丶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
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後退一大步,拎着食盒的手都抖了起来,腕间的金链哗啦作响!
“你……你……无耻!下流!”
他指着萧玄弈,气得语无伦次,那盘“复仇利器”此刻成了烫手山芋,被他下意识地护在身後。
萧玄弈看着他这副彻底炸毛丶羞愤欲绝的模样,愉悦地朗声大笑起来。
笑声在殿内回荡,充满了志得意满。他不再逗弄,直起身,对着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高德胜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