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你们退圈……是我不对。”
陆临岐望向镜头的红光,眼眶泛红,生理性泪水无声滚落,洇入床单。
“我不该…辜负你们的心意。”
“还有呢?最重要的一句,忘了?”
岑令仪指尖轻点粉色按钮。
他抬起头,湿发凌乱地贴在额角,长睫濡湿,削弱了眼尾原本的上挑弧度,竟显出几分易碎的恳求。
但岑令仪清楚,这不过是自我安慰的错觉。
“不肯说?”
陆临岐知道她压力大,却没料到她控制欲如此病态。他无暇顾及环抱枕头的姿势有多窘迫,齿尖陷进织物,喉间逸出幼兽般的低呜。
她以掌心拭去他的泪,微咸中竟然尝出一丝诡异的甜。
“还没明白吗?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对不起……老公……”
后半句,闷在枕头里,模糊不清。
“真乖,”她抚过他冰凉的发丝,可塑性极强,“这样不好么?你会习惯的。”
黎桐等人录完一整卷DV带时,陆临岐已近昏沉。眼睫半阖,泪光潋滟,颊边压出红痕,唇上缀着细小的伤。
更重要的是,他彻底放弃了抵抗,任谁靠近,都只倦怠一瞥,连有人托起他下颌,也懒于反应,仿佛连支撑头颅的力气都已耗尽。
“谁让他不舒服,就去死吧。”
见有人蠢蠢欲动,岑令仪轻飘飘一句。
“亲爱的,别睡。告诉我,有没有特别碍眼的人?或者让你不舒服的?”
陆临岐费力掀开一边眼帘。全都滚蛋最好——他心想。
随意点了几个肌肉格外贲张的。
“能不能,让他们都走?”
他抬眼,黑曜石般的眸子漾着水光,满是期待。
“骗人,只是我一个人比较好制服吧。”
岑令仪嗔怪地抬起他的手,将脸颊贴上去:
“老婆坏心思多着呢。”
陆临岐终于被逼到极限,残存的伪装也维持不下,面色迅速冷寂。
“那你的感情,还真是廉价。”
岑令仪缓缓低头,脸上伪装的、带着埋怨的娇嗔褪去,眼底深处某种更暗沉的东西翻涌上来。
她并没有动怒,反而笑了起来,指尖沿着他脖颈线条向上,最终捏住了他的下颌,迫使他看着自己。
“廉价?”她重复着,“临歧,你会知道,我的感情到底有多贵重。”
接下来的日子,陆临歧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为所欲为”。
他以为签约了新的大公司是逃离的契机,直到被带到那家位于市中心顶级写字楼的娱乐公司,看到印着他巨幅海报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岑令仪悠然坐在那张宽大的老板椅上,他才明白自己不是找到了生路,而是跳进一座更为牢固的牢笼。
“欢迎回家,老婆,”她撑着下巴,笑得明媚,“以后,你只需要拍你想拍的戏,唱你想唱的歌,所有最好的资源都会送到你面前。不喜欢的人,永远不会出现在你视线里。”
她顿了顿,补充道:
“就像那天你点掉的那几个一样。”
偶尔的约会,成了另一种公开处刑。
她挽着他的手臂,出现在高级餐厅、艺术画廊,举止优雅得体,旁人投来艳羡的目光,以为是一对璧人。
只有陆临歧知道,西装革履之下,被严格管理的身。上,可能还残留着她一时兴起留下的印记,或是小腹上那个用特殊颜料画上的、一时半会儿洗不掉的粉色爱心。
她不会允许他佩戴任何明显的饰物出门,除了手腕上的彩绳。
而在她精心打造的、如同精美鸟笼的顶层公寓里,膨胀的野心更是无处遁形。
“亲爱的,嘴硬也是罪哦。”
岑令仪在他试图保持沉默时,用冰凉昂贵的钢笔在他胸。上肌肤写下字句,一边慢条斯理地说。
白皙的手腕常留下暖。昧的红痕,锻炼得匀称漂亮的胸。肌更是不能幸免,有时是齿痕,有时是别的什么留下的、需要好些天才能消退的痕迹。
她似乎有收集这类物品的癖好,一整个房间的收藏,每次都能变着花样,让陆临歧在生理性的泪水中头晕眼花,最后失神地呜咽着求饶、说尽她想听的话。
到最后,岑令仪总会从他哪儿得到想听的。
雨声淅沥,陆临岐被她手臂勒得喘不过气,蓦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