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林惊澜突然停了动作。
声音低沉又猥琐,和早上视频里说话的那人一般无二。
“谁啊?”对方见他停了下来,大着胆子松开并拢的手肘,从缝隙里看他,被林惊澜一拳直中鼻梁,疼得倒在地上翻滚着哇哇大叫。
林惊澜还不解恨,又给了他一脚,这才朝着楼梯一路跑了下去。
咚!咚!
有人在踹门?
蒋遇夏偏过头看向门口。
那扇铁门被巨力震得接连不断地颤抖着。
终于在承受了五下重击後轰然倒地。
地面上的灰尘被倒地的巨大冲击力掀起,蒋遇夏眯起眼,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他冲了过来。
“蒋遇夏!”林惊澜跪在他面前,从腰间挂着的作战包里抽出瑞士军刀,飞快地判断了形势之後,绕到他身後,朝着麻绳最细最薄弱的地方努力割着。
刀片划过麻绳的声响在耳边响起,蒋遇夏似乎听见对方压抑着哭腔的声音:“你怎麽样?”
“我没事。”他下意识回答,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嗓音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嘶哑无比。
麻绳被隔断,林惊澜擡手抹了一把眼角,手忙脚乱地替蒋遇夏把手腕上缠绕着的麻绳解开丢掉,又绕到他身前,蹲下身子去替他解开脚踝上的束缚。
蒋遇夏的耳朵动了动,门外突然传来几道杂乱的脚步声。
“他们来了。”他看向门口,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一改刚才的疲惫,转而迸发出来的,是如同鹰隼一般的精光。
左脚束缚被解开,林惊澜争分夺秒,又转向另一边。
但是来不及了!
转眼间三五个人已经将唯一的出口堵住。
他们各个手中都举着铁制棒球棍,领头那人刚一踏进来,便高高举起武器,眼看着就要朝着林惊澜当头而下!
没有别的办法,蒋遇夏弯下腰抱住身前人,擡手去挡。
金属与骨肉碰撞,发出骇人的闷响。
那人见没有得逞,还想举手再来,却见蒋遇夏右手绕过林惊澜後腰。
“咔哒”一声,手枪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在那一瞬间直指那人的臂弯。
“砰!砰!砰!”
三声枪响。
三下干脆利落的点射,林惊澜只听见一阵惨叫,再擡头的时候,三个人跪倒在地,一人抱着手臂,两人抱着膝盖,痛哭流涕,原本高举的棒球棍滚落一地。
门口还站着两人,听见枪声,两人已经被吓得不行,一个比一个抖得像筛子。
麻绳散落在地,所有的束缚都被解开,蒋遇夏正了正神色,利落起身,绕过遍地哀嚎,举起枪托,对着门口两人的脑门,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们一人一下。
林惊澜又朝着地上的三人一人补了一脚,这才紧紧跟在蒋遇夏身後走了出去。
“你手怎麽样?”他一步三级台阶,走到蒋遇夏身边,将人揽在怀里,低头托了他手臂去看。
“嘶……”蒋遇夏小声抽着气。
他的整条左手小臂都红肿了起来,被击打的地方更是泛起一片深红色。
“哎!哎!”那大汉被林惊澜打了一顿,此刻正趴着一点一点往外挪,听到枪响声,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此刻见出来的是这两人,更是一点神气都没有了,只顾着两手抱头求饶,“别打我!别打我!”
蒋遇夏还记得早上那一巴掌的仇,快走几步上前,对着他後背就是一脚。
“哎呦哎呦……”这一脚踢得那大汉背上的肥肉直抖,只顾着没出息地大叫。
蒋遇夏蹲下身,右手拿着枪,用还泛着火药味的枪口拍他的脸。
“别开枪,别开枪!”大汉惊恐地连脸上的猥琐气息都淡了几分,用那双三角眼去看林惊澜,“这位警官,你劝劝他,我是证人,我能戴罪立功,我有口供,不能杀我……”
“你找他求饶?”蒋遇夏苍白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被关了一天,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散了几分血色,配上那双泛红的眼睛,活脱脱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大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脑子不知搭错了那一根筋,居然哆嗦着问:“不……不行吗?”
蒋遇夏拿着枪的右手撑了一把膝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下一秒,他擡脚,踩在地上那人的脸侧,脚踝毫不客气地朝後一勾,强迫着那人偏过头去看站在他身後的林惊澜。
“介绍下,”蒋遇夏举起右手,食指勾住手枪,递给林惊澜,“这是我宝贝。”
大汉愣在原地。
蒋遇夏说完就走,擡脚从那大汉的脸上跨过去。
林惊澜捏着枪托狂喜,跟着一道从那人身上跨了过去。
“你刚刚说我是你什麽?”他反手将手枪放好,紧紧贴在蒋遇夏身後,忽左忽右地探着脑袋去看面前人的表情。
奈何他没等到回应,蒋遇夏整个人突然卸了力,直直向後,倒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