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奇怪。”
“他说不定会伤到你,你还是,少和那个人接触。”顾安溪吞吞吐吐说完。
沈司栎神情更疑惑了。
他在说什麽?
谁?伤到谁?
一连串的问号飘了上来。
斐晴雅左右瞅瞅,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聊点别的。”
作为吃过舆论八卦苦的人,深知谣言的杀伤性和真实性。
沈司栎用勺子舀了点汤,耐着性子解释:“可能是有些误会,商霁沉人很好,他不会伤害我。”
顾安溪一时哽住,脸上表情一阵青一阵紫。
想起商家那些阴司事。
见沈司栎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心里急得不行,几番犹豫,视线扫过紧闭的包厢门,确定隔音足够好,才压低声音开口。
“你对商霁沉父母的事一点都没有耳闻吗?”
沈司栎擡眼看他,顾安溪深吸一口气,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商霁沉的母亲是被他父亲逼死的,就连商霁沉都差点被他父亲整死。”
沈司栎捏着勺子的手猛地一颤,热汤溅在指尖,却没觉出烫来。
顾安溪看着青年骤然发颤的瞳仁,继续说:“当年商霁沉的妈妈伊芙琳,是小有名气的歌星,她的同校学弟商时谦也就是商霁沉的父亲,追了她整整三年,结果次次被拒。”
“伊芙琳本来都订好机票要出国巡演了,结果人突然失踪,再有消息时,居然是和商时谦的婚礼请柬。”
少年顿了顿,声音发涩,“当时参加婚礼的人谁都看得出来,伊芙琳是怀了孩子才妥协的。”
“商时谦硬生生把人锁在家里,亲自去和经纪公司解约,把她所有演出全推了,後面没了消息,几年後再有消息就是伊芙琳的死讯和商霁沉进了医院抢救的事。”
顾安溪皱着眉:“我有记忆之後听长辈们说,伊芙琳是被商霁沉刺激了才想不开走的,商时谦气得不行差点把商霁沉淹死。”
“伊芙琳刚去世没多久,商霁沉再怎麽样也是商家的孩子,于是刚刚出院就被送出了国,商时谦再也没见过这个儿子一面,直到商霁沉快成年,商时谦自杀去世,商霁沉才被允许回来。”
顾安溪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沈司栎的表情一点点空了下去,眼帘轻轻垂下,数月前的那个夜晚不受控地撞进脑海。
自认识以来就没露出什麽脆弱的商霁沉,那天为什麽哭成了那样,当时只当对方是遇上了烦心事,或是想到了什麽不开心的记忆。
他当然不会对顾安溪说的那些话全信,但也足以他拼凑出部分事实。
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什麽东西攥住了,密密麻麻地疼,连带着呼吸都酸胀了起来。
“毁人前途,把人关家里,最後又把一个好好的人活生生逼死,就连生下的孩子都,那样的家……”顾安溪抿着唇,斟酌了下,还是没继续说。
“商家那群疯子,为了欲望什麽都做得出来,逼死自己伴侣的事不止这一桩。”
“商时谦的弟弟当初喜欢上了一个男的,结果对方只是和他分手,他就把那个男的关了起来,两人一起死了。”
“当时这出丑闻闹得几乎压都压不下去。”
一口气说了一堆事,顾安溪打量了眼沈司栎的神色,见他心不在焉的模样。
“你不知道,商霁沉刚回来的时候,商家那些人不服他,觉得他一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毛头小子,凭什麽占着商耀的股份。”
“有次在酒会上,有人只是和他说了两句话,不知道怎麽惹火了他,他就差点给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