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到对方的声音後林砚又提起了劲。
“怎麽了,紧张吗?”陆珩轻轻地说。
这个熟悉的撩人心尖的声线出现在他耳边。
那麽近,近的就像透过电话来到了林砚的耳边。
“没有,就是刚刚有些累。”林砚压不住内心的雀跃,“陆总你在忙吗?”
“没有,刚刚没看手机。”陆珩解释道,“吃饭了吗?”
“还没。”林砚轻轻咬着大拇指,压着自己翘起的嘴角。
怎麽回事,陆珩明明让何凌晨送东西给林砚的,就是怕他忙着忘记吃东西,要不就是顺便对付几口。
“你吃点东西,不然撑不住,乖。”陆珩语气满是担忧。
呼吸停滞,拍打着的心跳鼓声像停了一拍,林砚的心尖似乎在此刻被人抹上了一层糖霜。
“陆珩。”
电话那端有人叫了一声。
“好。”林砚回复了一句,“陆总你先去忙。”
“嗯。”
挂断电话後,陆珩回过头,看见来人,这人身着中山装,杵着拐杖走过来,“大伯。”
“你怎麽在这啊。”陆霆晏看见他放下的手机,拐杖重重的打在石材的地面上,“打电话吗?”
“嗯。”陆珩直起身子,硬挺挺的面对长辈,但头却低下了些弧度,谦卑却也不失风度。
“最近还好吗?”陆霆晏关切的问道。
家里的长辈对陆珩真正关心的没几个,他大伯是唯一一个从始至终对他关切有加的亲人。
小的时候他总被他爸管教,也只有他大伯会护着他,若不是他大伯身体抱恙,不然也不会那麽快让陆珩担起重任。
“我挺好的。”陆珩回到,“大伯你呢?”
“我就老样子,要不是身体不行了,也不至于让你年纪轻轻就独挑大梁啊。”
“没有,大伯身体最重要。”陆珩轻轻点头,“我就先进去了。”
这间别墅远离市区,没有喧嚣声,只有空灵的回响,二楼的阳台上,站着两个人,两人都低头看着陆珩。
“你觉得他的状况好多了吗?”丁悦问向身边的人。
她悄悄地观察着陆珩,因为平时陆珩不经常回家,能接触的时间不长,加上陆珩本就不怎麽愿意和她说话。
想要关心却总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或许她早就没了机会。
“陆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复查了,得看具体状况才知道。”这人说到,“您刚刚说,陆总并不抗拒您给他带项圈吗?”
这个人是陆珩在国外的心理医生,Mr。刘。陆珩回国後,Mr。刘也被邀请来国内,进入高校当老师。
正好他们家办家宴,丁悦就把人请来,好看看陆珩的状态是不是已经好了很多。
作为母亲不可能不担心自己儿子的状态,自从知道陆珩常年接触心理治疗後她才从别人口中知道自己儿子这些年过的有多痛苦。
她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总是在很多时候都缺失。
“嗯,我上次带到他手上,他并没有表现得很抗拒。”丁悦回忆到上次给陆珩带项圈的场景,拿出项圈时,她总怕陆珩还在像之前那般抗拒,恐慌,但是都没有。
就连她强制给陆珩带上,他也没有反抗,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样子。
“这算是好事。”刘医生思考着说,“或许对于陆总来说,有些伤痛正在被慢慢的治愈。”
听到这样的回复,丁悦很开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的愧疚感会少很多。
以前陆珩他爸对陆珩的管教太过严格,她又不能陪在陆珩的身边,等她知道陆珩被他爸一直用很极端的方式对待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上次看到陆珩的办公室後,有些事情丁悦已经明白了。
或许陆珩也和他爸爸一样。
“对了,陆总的生活有没有什麽变化,或者身边有没有出现新的人。”
“有。”丁悦想到了林砚那个孩子。
回想到那天是陆珩主动叫上林砚去他们家里吃饭,而且看陆珩那个样子是喜欢人家的,但就是迟迟没有後续。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问题,这让丁悦有些不确定。
“那这个人可能是陆总被治愈的关键。”Mr。刘说,他想了一下,忽而开口,却顿住了,“但是陆总…”
迟疑了一瞬。
“刘医生,但说无妨。”
“如果是出现了另一半这样的情况,陆总可能会逃避。”
“什麽意思。”丁悦刚刚的不确定在这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