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书生连忙摆手,“举手之劳,不必言谢,不过今夜咱们打了浣花城守城将军的嫡子,只怕後续还没完,你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苍雪戎又是一番道谢,“不知恩公尊姓大名?日後也好报答。”
“在下姓赵,”蓝衣书生拱手,谦逊道:“白河人士,游学到此,路见不平,故有此行为,先生不必报答。”
苍雪戎:“……”
苍雪戎:“那是一定要报答的!”
赵书生连连摆手,“不必不必,金银不过身外之物,生不来带来死不带去,不必如此。”
苍雪戎:“……”
苍雪戎上前强塞了一包银子给他,“咱们生意人,讲究一个有恩必报,恩人若是不允报恩,那在下往後都要寝食难安了。”
赵姓书生又是一阵摆手。
几人很是做了一番拉扯,最终姓赵的书生揣了两包银子,跟那三名劲装男人摇着纨绔的扇子走了。
“好一个雁过拔毛的白河悍匪,”叶徽之双手紧搂着苍雪戎手臂,仰头用气音道:“原来你也有在别人手里吃亏的一天。”
“哥哥吃的亏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苍雪戎低头,深情款款,“比起娘子被纨绔掳走去当九姨太,区区五十两银子,沧溟军还给得起。”
叶徽之低头冷笑。
“你笑什麽?别笑,”苍雪戎带着他慢悠悠的在大街上走,声音很温柔:“你爱我,我也在努力学着爱你,你应该鼓励我,而不是对我冷笑。”
叶徽之鼻子一哼,又是一声冷笑,然後就被苍雪戎揪了把脸。
“痛死了,你松手!”叶徽之踹他。
“好好好,松手松手,”苍雪戎大摇大摆带着叶徽之逛到城北,心道真难伺候,但面上微笑,“出身白河的赵姓,应当是赵贵妃那一脉的人,只是不知他们来北地做什麽。”
白河一共两大姓氏,一曰华,二曰赵。华氏多向京都钻营,一般都在永安为官,赵氏则多是东南海军的将领。
赵氏与华氏相辅相成,情同兄弟,叶徽之登基那年,赵王谋反,赵贵妃被封溟吊死,赵氏为脱身,与华氏很是努了一把力,到最後虽都被贬谪,华氏更是因此险些被排出永安外,但白河一系的官员,确实都没杀头。
“白河一系心思诡谲,比起守住当下利益,他们更看重长久之计,换而言之,”叶徽之踢开小石子,环着苍雪戎的胳膊蹦了一下,“谁赢他们帮谁,他们帮谁谁赢。”
苍雪戎深以为然,忽然冷不丁问了一句:“岳若白是不是来浣花城了?”
“什麽岳若白,”叶徽之不明所以,眉头一皱,“不是在说白河吗?你最近怎麽老是提起他,你喜欢他吗?”
“那自然不是,”苍雪戎连连摆手,“我杀他都来不及,怎麽会喜欢他?那人是太皇太後的人,要来杀你的,你见到了记得往我身边跑,哥哥保护你。”
叶徽之唔了一声。
两人逛了大半天,回到城南宅邸时,已经到了亥时。
而不负所望,调戏不成反挨了一顿毒打的薛氏公子,回家之後越想越气,也在同一时间,让挨打的家兵搜到了这里。
于是叶徽之就这麽前脚刚走出虎口,後脚又被带了回去。
“我是冤枉的!!”而他那该死的眼泪都没一颗的假相公还他娘的在干嚎。
薛府大门前,薛存远一瘸一拐,脸上的巴掌印还在,“你们以为能逃得了?”
他阴测测的打量着苍叶二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小爷不客气。把这两关进梅园里去!”
苍雪戎被推着踉踉跄跄往里走。
梅园之下,是一个私牢。
一进去他两就被关进了同一个牢房里,也不知这家兵受了什麽吩咐,用铁链将苍雪戎双手分开捆在木架上後,又用一根巨大的铁链锁在了叶徽之脖颈上。
两人被栓的距离不远,但刚好是叶徽之够不着苍雪戎的距离。
“芜湖,”家兵一走,苍雪戎就吹了声流氓哨,冲叶徽之挑眉,“看,哥哥像不像烧烤?”
叶徽之:“……”
我去你娘的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