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前,让你们查的事如何了?”叶徽之让他起来。
祁连风:“还未查到,不过桓帝广顺2年,无故处死了几十名宫人,原因不明。”
“无故处死?有点意思,”叶徽之若有所思,“我记得,靖王便是那年出生的。”
祁连风:“暂时只能查到这些,靖王母亲乃秋水一代浣纱女。广顺元年,桓帝微服私访时,偶然碰见,惊为天人,当即便有人将她献了上来。後来桓帝回宫,便也将她一并带了回去,封了个美人,恩宠一度超过华贵妃。”
“听起来倒是没什麽异常,”叶徽之喃喃,沉吟不语,片刻後,对祁连风道:“让孟秋卫去秋水一代,查查这个荨美人遇到桓帝之前的事,尤其查看其亲属。”
祁连风应诺而退。
苍雪戎如此痛恨叶家,没道理偏偏只对叶知瑾例外,这人可不是什麽为了爱情就能放下一切仇恨和仇人亲热的人。
以他这段日子对苍雪戎的了解,这人要真爱上了仇人,爱恨交加之下,非得把人弄得生不如死,折磨得双方都痛不堪言才会放下芥蒂。
所以他如此区别对待他和叶知瑾,其中一定有蹊跷,只要他找到证据,只要他方法得当,未尝不能让这两人死无葬身之地。
只可惜,他花了那麽多心思都没将人弄过来,事到如今,也只有沙场相见。
叶徽之长叹一声,竹马变死敌,当真是人间一大惨剧。
苍雪戎如此恨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篡他的位再弄死他,就像他也会不馀馀力的坑害他。
毕竟,他们虽然是竹马,但更是死敌。
是永不可能成为一对的陌路人,是注定为对方殓尸的仇人。
并阳城内,镇国大将军府。
岳朝扶着苍雪戎往外走,劝道:“劫阳伤身,你应当躺在床上,而不是走来走去,劳心劳神。”
“能者多劳,没办法,谁叫我能干呢?”苍雪戎痞笑一声,冷不丁的问他:“玉苍生在靖王府还是乱葬岗?”
这话题转得太快,岳朝听得直想叹气,“你那刀没插︱他心脏上,还活着。但是雪烬寒气重,活着也是折磨,他现在跟废人没差别,痛苦得很,不成人形。”
“备车,带我过去,”苍雪戎撑着岳朝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一顿,对一旁的俞伯道:“把大公子也带来,我们一同去。”
俞伯应声,让人立刻找狼。
岳朝脸色有点难看,欲言又止,但到底没说什麽。
“霹雳弹是极好的东西,”苍雪戎双目幽深,撑着岳朝的手上马车,“但北地的霹雳弹,总是差那麽点东西。将来若要打回永安,封溟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不管你们这些争权夺利的事,”岳朝站在马车外,“我只管救人。”
苍雪戎意味不明的笑了声,等苍狼也上了车,一行人便往靖王府去。
靖王叶知瑾除了正妃外,另有三个侍妾。前几日苍雪戎昏迷时,叶知瑾要去梅谭,王妃要处理并阳城的大小事宜,便擡了其中一个做侧妃,将府中大小事务交给了她。
擡的这位侧妃也姓封,乃是封漓的陪嫁丫鬟,很有几分本事,府中一应事物井井有条,见了苍雪戎二话不说便让人带安国公过去。
厢房外,还没靠近便远远听到了一阵痛吟,苍雪戎松开岳朝的手,让厢房门口守卫的士兵把门推开,带着狼走了进去。
很快,一声惨叫划破云霄,伴随着不似人声的求饶和狼嚎,很快,苍雪戎衣不染尘的走了出来。
苍狼摇头摆尾的跟在後面,苍雪戎看着面无人色的岳朝,“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岳朝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苍雪戎冷眼看着他的背影,让身旁的护卫带他去关押岳若白的地方。
身为西南锦城的嫡系公子,这位的待遇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苍雪戎推开小院大门时,这浪荡了半辈子的五公子正窝在美人怀里,让姑娘给他掏耳朵。
“软玉温香,阁下好会享受,”苍雪戎双手抱胸,倚在梧桐树上,“可怜我家牧笙为你要死要活的,你倒逍遥。”
岳若白眼睛都没睁,“安国公,管天管地管别人闲事,你无事可做了?”
这吊儿郎当的东西从美人怀中起来,胸口衣服散开大半,腹肌清晰可见,上面尽是抓︱痕︱咬︱痕,“瞧瞧咱们安国公这模样,活像新婚夜新娘子同隔壁瘸子跑了的铁匠。”
苍雪戎看着他,半晌,笑了一下,“不想要的舌头,不留也罢。”
说罢,让人上前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