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是姑娘,还是个极为难缠的敌人,难办的很。
既没法成亲,也不好再折腾人,哑xue更是不能点了,烫手山芋啊。
还要注意不能被套话,人家都是防外贼,他这儿倒好,外贼摇身一变成了内盗,这典狱长只能他自己当。
思来想去,只能学学他前世的爸爸,他爸怎麽糊弄他妈,他现在就怎麽糊弄叶徽之。
“既不能负责,又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没什麽好谈的,”叶徽之撑起身体,“乏了,抱我回去。”
话音刚落,一颗小梨子从天而降,直直砸在叶徽之头上,“咚”的一声,给陛下砸懵了。
“没事吧?”苍雪戎死死抿住唇,生怕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北地不如南方暖和快,这时候的小梨子将将指甲盖大小,平时没什麽威力,但是砸头上还是略疼。
“哎呀,这可真是,”安国公抱起陛下,假惺惺道:“怎麽这麽不小心呢?说了让你别出来,非得晒太阳,这下好了吧?”
“你就整我吧,”叶徽之埋在厚实的胸肌里,嗅着苍雪戎衣服上暖烘烘的阳光味儿,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整死我,给你心上人逗乐子!”
他哪来的心上人,唯一一个勾得他心绪难平不还在他怀里张牙舞爪麽。苍雪戎心里叹息,将他放回床上,“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拿几本书,有事就叫人喊我。”
“不要《道德经》!”叶徽之将袖子盖在脸上,叮嘱完,无声长叹。
虚假的和平掩盖不了敌对的事实,他今天提起靖王的身份,势必引起苍雪戎的警觉,若其中当真有鬼,他一定会有动作。十二卫一直警惕着神机卫,只要看见神机卫行动,一定会跟踪,希望如此一来,能为祁连风提供一些线索。
倘若靖王身份当真有异,只需将证据送到太皇太後跟前,封溟自然会替他出手。
叶徽之脸上盖着袖子,眼前一片雪白,这几日的温暖,想必,足够他後半生反复咀嚼了。
多可笑,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仇人,竟连片刻的温存,都是从别人手里偷来的。
苍雪戎人虽在丘岚城,但耳通六路,眼观八方,北地局势尽收眼里。
有他在,原本摇摆的丘岚城太守毫不犹豫投了靖王,绝口不提薛家半个字,苍雪戎对他的识时务很满意,便没做什麽改动。
强收浣花城,回收薛家六镇,又整合了薛家全部兵力,光这几天,北地原本归属于薛家势力下的大城都朝靖王递了书信。
灵雨大捷,以女子之身,率四万浮屠铁骑,重创赫连韫六万大军,驱敌百里,大胜而归。
西南战事又起,武安候重伤未愈,拒绝出兵北地,一力镇守西南。锦城学宫将战场机变之术纳入考核,至消息传到北地时,锦城学宫近三分之二的学子已入西南大营。
东南海军直逼南瀛近海,南瀛欲降,却在受降当日临时变卦,刺杀大将军赵思涵,赵思涵重伤,至此,海战焦灼。
“砰!”封溟重重一掌拍在木桌上,面色森寒,明薇俯首跪地,脸色苍白。
“哀家,就得了这麽些消息?”封溟以脚尖擡起明薇下巴,“难道哀家养你们,就是让你们去给那群男人逗乐的?”
明薇浑身颤抖,“奴婢……”
“留你何用?”封溟猛然一脚踹出去,明薇不敢躲,生受一脚,当场喷出一口鲜血。
“太皇太後息怒!”如霜当即跪下膝行过去,不敢触碰封溟,只能不住磕头,“白河既不规矩,不妨让春台令过去,赵老将军年老体弱,又受重伤,不妨朝中派人……”
封溟垂眸,如霜浑身发抖,继续道:“华家有位公子,与赵星河同岁,但……”
月上中天,苍雪戎端着一盘樱桃往屋里走,丘岚城因着明月楼,南北货物齐全,瓜果种类繁多,他每天都给叶徽之端两样不同的。
虽说挺多性寒的果子小毒蛇都不能吃,但他自己吃着,看叶徽之气得哇哇叫也挺有意思。
“兄长!”赵星河不知从哪儿跳出来的,一扇挡在苍雪戎面前,自来熟道:“又拿什麽好吃的贿赂先帝呢?”
“你要吃,太守府多得是,做什麽挡我的路,”苍雪戎一指头弹开折扇,手心朝内,做了个让他滚的手势,“走开,走开。”
赵星河一把抓住他的手,深情款款,“别这样嘛,都是一家人,做什麽如此生分?听说兄长派人去白河了,做什麽的?”
苍雪戎脸色漆黑,浑身发毛,只觉得被赵星河抓的地方麻麻赖赖很不得劲,“放手!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不知道男男也授受不亲吗?何况他有责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