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容纳不了太多伤员——虽然按照昨晚的战斗场景,也不会有太多剑士撑到抵达这里。
进到了昏暗的房间里,周序环顾四周,看着睡得很香的剑士们,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义次,他们睡得这么……”沉,我们还是不要来打扰。
“啧,果然,大部分同伴还在昏迷中啊。”走在周序前面的义次没有像他那样压低了声音,面色沉郁的毫不犹豫道。
意识到自己似乎和周序的低声撞了,他疑惑的转头,对上周序那僵硬的表情,歪了歪头:
“你刚刚说话了?”
“……没有。”
原来昏迷着啊。
周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这个“永生者”差一点就要何不食肉糜了。
义次奇怪的盯了周序一会儿,随即不在意的移回目光,四处逡巡了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
“啊。”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病房:
“一行在那边。”
站在病房门口,周序探出头来,越过面前站在门口的义次去看病房内的画面:
昏暗的病房内,几个病床上都躺着人,只不过和外面身受重伤昏迷的人不同,这些人呼吸均匀,的的确确像周序刚刚想的那样睡的正沉。
义次露出一抹温和的笑,这笑和昨天误以为周序是个新人时的照顾不同,带着些许符合他这个年龄的稚气和开心。
他脚步轻快的走了进去,不过也没有深入,而是对着身后的周序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最靠近门的这个病床。
“……”周序盯着病床上的人,和义次并排站着。
只不过,和神情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的少年不同,高义次几头的周序紧盯着病床上的男人,眉宇间却是缓缓皱了起来。
看着病床上的一行脸上那一道道纵横的伤痕,其中眉心那道尤为明显,甚至经过了右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到眼球。
不止如此。瞥了一眼一行被牢牢固定住的腿和手臂,周序紧皱的眉心又紧了几分。
昨晚看见一行还能握刀对着鬼,他直到刚刚才意识到对方受的伤到底多么重。
和病床上的一行、或者说其他人相比,站在这里的周序不仅毫发无伤、甚至在进门前还想着下次任务还要尽可能的躲在后面观察鬼,像这次一样尝试用符咒引出更多可能存在魔力的东西。
然而,看着沉沉睡着的一行遍体鳞伤的样子,他抿了抿唇,在义次即将要笑着拉着他离开的时候,微微一闪躲过对方的手,抬脚走向了病床边。
“诶?”义次一愣,看着周序的身影,疑惑的歪头。
他不明白周序要做什么。
少年坚毅但稚气的脸上带着困惑,看着周序沉默了半秒后挽起了袖子,用右手拿起了一行放在床边的日轮刀,停顿了几秒钟后又挫败的放了回去的举动。
“你在干嘛?”用气音开口,义次不明所以的和走到自己身边的周序低声问道。
“没事。”周序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离开了这里,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周序仰头望着漫天星空,于义次担忧的目光下看向天空。
不过,当义次看向周序的脸时,那张脸上没有分毫他担心的悲伤,连一丝沮丧都没有。
义次疑惑的眨了眨眼。非要说的话,周序似乎是在……思考?
擅长在炎柱始终如一的表情中读出信息的义次歪了歪头,却想不通周序在思考什么。
此时的周序的确在沉思,鼠符咒的使用规则很简单,只要握着死物周序就自然而然的可以催动其复活死物,没有数量或者特殊的要求,最过分的反噬也只有那支带着火焰的仇恨的钢笔而已。
但这次不同。
和自己融合了的狗符咒并不能将能力共享到其他人身上,因为和施加在死物身上的鼠符咒不同,周序无时无刻都在“使用”着狗符咒。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自己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永生,岂不是和无惨那个给别人血使其变成鬼的家伙一样了?
周序想通了一点,也不再那么沮丧,而是回忆起刚刚握着一行的日轮刀毫无反应的而画面。
嗯……
忽然,他下定了什么决心,转头看向身后的义次:
“来。”
周序跃跃欲试的看着他,反手指向自己:
“杀了我。”
义次:……?
迎着少年瞬间僵住的笑脸,周序催促了几声,顺便握着自己的日轮刀,连带着将义次身边的日轮刀也拔了出来,在后者推脱不得的反应下递到了他的手上:
“快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是恢复正常晚六点更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