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萧玘看着被夜色笼罩的青石板路,浅笑回眸问陈宁:“你说,咱们还能做兄弟吗?”
萧玘笑里没有一丝郁气,像以前。
陈宁看的心尖一颤。
“我想是做不成了。”萧玘收回了笑,继而说道。
陈宁呆呆的看着他,心痛如绞。
萧玘语气淡淡的:“你明明知道,感情这件事,从来都是强求不得。”
陈宁红了眼眶:“若我非要强求呢。”
萧玘问他:“这些天你开心吗?”
陈宁问他:“为什麽徐芝兰可以,我不可以?明明……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
萧玘耸了耸肩:“不是,我和徐芝兰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不过那时我太懦弱,把他弄丢了。”
陈宁倔强的看着萧玘,不让眼里的泪落下来。
“你以为,我陈宁就非你不可吗?”
萧玘叹息:“我知道,你就是犯了轴,想开了就好了。”
“滚吧!”陈宁反手一推,将萧玘推倒在地,“谁稀罕你假惺惺,快滚!以後你若再敢和徐芝兰出现在我面前,别怪我心慈手软!”
萧玘本就醉酒站不稳,被他一推也不知道磕到了哪儿,趴在地上直摔的眼冒金星。
陈宁声音沙哑:“萧玘,我恨死你了。”
萧玘捂着脑袋坐起来。陈宁又泄愤般的踢了他好几脚,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玘捂着头低笑,慢慢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白鹿书院的方向走。
等走到地方,天还未亮,他干脆缩在书院外睡着了。
巡逻的大胡子用木棍戳了戳缩在墙角睡着的人。
“欸,你是什麽人?”
萧玘擡起睡意朦胧的一张脸,叫他:“孙叔,今天你当值啊?”
孙武左右看看旁边没人,一把将萧玘提溜到书院内,捂着鼻子问他:“你小子,干什麽去了?满身酒气。”
萧玘揉了揉脸,“前段时间请假回家去了,今日回来销假。”
孙武呼了口气:“有假就好,我还以为你逃学出去,想着怎麽给你瞒下去呢。”
萧玘嘿嘿笑了两声:“多谢孙叔手下留情。”
“别贫嘴,快回去洗漱洗漱,你这都臭了。”孙武满脸嫌弃。
萧玘辞别了孙武,摇摇晃晃地走在回斋舍的小径上,晨间微凉的风一吹,酒意又涌了上来。他扶着路边的翠竹,胃里翻江倒海,没忍不住吐了一地。
“萧玘?”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後响起,带着几分不确定。
萧玘猛地回头,只见季明瑞站在不远处,脸上罕见的带一丝……关心?
“你……”季明瑞上前几步,本打算扶一下他,没想到被萧玘身上的酒臭味和地上的呕吐物熏得直干呕。
季明瑞金尊玉贵的一个小世子,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腌臜之物,他如同见了洪水猛兽一般,捂着鼻子直接跑了。
萧玘:“……”
他擡起袖子闻了闻,嗯,是有点味道……
他踢了踢地上的枯叶,把呕吐物遮掩住,鬼鬼祟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