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这里脏,不满意?那么请您搬走。”
“这种鱼龙混杂的便宜地方不适合您,换个贵且干净的地方,那里的人不会碰您牛奶一点儿。”
……
凌晨三点,榆暮蜷在房间床角崩溃大哭。
到底是谁说的国外自由,没有人情世故的。
榆暮感到无力。
榆暮尝试重新找房,在网上联系了一个会说中文的中介,说清需求,对方立刻给她发了张照片:单人公寓,楼层宽敞,套间,安静干净。
榆暮犹豫一瞬后便问了租金,对方说价格写在信息里。
低头一看,打字的手停住。
那是她规划好能多余用来滋润生活费的两倍。
……
最终,榆暮选了一处离学校略远的公寓,价格尚能负担。
两到三人合住。
走廊再不有酒味混着不知名的异味飘荡,私有的“公共”区域称得上是全新。
在这里,没有人再偷她的牛奶了。
有时,仍会丢点东西,一些不值得提的小玩意儿或者生活用品。
不过也无所谓了。
榆暮目前最难的,是应付全新的课程体系。
人倒霉的时候吧,这问题,接踵而至。
银行卡冻结,新电话卡激活失败,室友接连退租……
榆暮本人呢,想打电话投诉结算水电账单时乱涨的电费,有关的服务线转了三道线接通,接电的人员听见她结结巴巴的英文口音,直接挂断。
气死了。
榆暮把手机砸在床头柜上,一边揉太阳穴,一边摸索剩余的现金。
……
得看看自己的记账本了。
钱用得很快。
三个月起付的房租、无论干什么都要考虑用不用交的税费
汇率换算后,那串数字忽然变得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
她不过是上了几节课、正常进入餐厅吃饭、坐了几次出租车……
榆暮记账到现在,发现自己已经用掉了从某些人身上骗来那笔钱的五分之一。
她收敛掉的购物习惯没什么用。
榆暮抱着脑袋,不吭声。
榆暮有点后悔。
她是应该把程执给她买的那些奢侈品打包带来美国。
能卖不少钱呢。
……
其实就是想想。
……
在床上静默了个把小时后。
榆暮翻了个身,拿起手机删掉了所有和北京相关的电话号码。
赶去学校重新面试是榆暮找完第一份兼职的下午两点。
榆暮对这个时间点记得很清楚。
她想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因为她无故旷课,多次缺席考试,校方决定要重新评估她的入学资格。
——如果榆暮无法说服老师,她很有可能会在入学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被劝退。
榆暮清楚这是怎样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