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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4(第1页)

第24章-4

苍绿的卫生间,何宋明被放置在浴缸里,孟江颐有些困难地将湿衣服从他身上脱下来,何宋明不知道什麽时候睁开眼看他,“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生,甚至有些角度美得像女孩,看得我心跳加速。”

说完何宋明又看了他一会,才闭上眼。

孟江颐坐在浴缸边缘,因为这句话而真正心跳加速,刘海垂落在额前,有些遮挡视线,他拨了拨头发,没有太多缓冲时间,怕何宋明感冒,赶紧给何宋明简单冲了一下,擦净身体吹干头发,孟江颐也没有忘记给他的耳朵消炎。

孟江颐从卫生间出来时,何宋明弯着身体,睡容恬静。熄灯以後寂寞真正显现,隐隐约约的光线透进窗户,不知不觉天就要亮了,只是将亮未亮,衬得这座城市更加阴郁。孟江颐闭着眼,疲倦得要睡着的时候有一只考拉把他当成树干保住了,他没力气推开。

睡梦之中,孟江颐想起了中考那段时间,他跟所有人一样紧张地进入考场,等铃声响起,再如释重负地走出来。出成绩的时候他已经在网吧上班了,那天下午生意清淡,知道不会去读也还是查询了,同学群的消息此起彼伏,他估了下重点的分数线,那一分钟里他想了高中的语文和历史会是什麽样。

两百个人里只有十五个人能考上高中,杨小澄问他就这麽不读了会不会觉得可惜。他说不知道。

因为没办法。什麽都没办法。

何宋明是被热醒的,按理来说二十四度的空调应该很凉才对,但他被闷出了一身汗,八爪鱼一样抱着孟江颐,什麽时候的事?他记得他在海水中游泳,雷雨交加,像泰坦尼克号消亡的那一夜,难道潜意识把对方当成了茫茫里的浮板吗?

孟江颐的眉头皱得很紧,面色红得像狒狒。何宋明瞬间清醒了,手心贴上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孟江颐,孟江颐。”

孟江颐的睫毛颤了颤,有些难受地应了一声。何宋明问他体温计在哪,孟江颐反应了会说床头柜。他拉出柜子找,意外撞掉了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的照片散落一地。

无暇顾及照片,看着体温枪上显示的三十九何宋明晕了一会,将毛巾叠在孟江颐的额头上,转头收拾照片,一张张捡过去,大多数是一家三口的照片,没有孟江颐,直到最後一张,何宋明的手顿了顿,他拾起那张照片,上面印着一张比现在要稚嫩的面孔,孟江颐睡在棉白的床上,露出肩膀和背部,背上有一条与其他光洁地方不符的疤痕。这张照片比别的都要斑驳,上面布满了干涸许久的精y。

何宋明擅自做主将这张照片丢进了垃圾桶。去他妈的恋童癖。把其馀照片放入抽屉後,他跪到孟江颐身边,跟他说自己出去买药,一会就回来。

何宋明走得又急又快,猜是孟江颐昨晚淋了雨没及时擦干,脑海中浮现出孟江颐给他擦身体的片段,有些惭愧,居然让小他两岁的人照顾他。

何宋明还打包了两碗粥,回去的时候孟江颐已经坐起来了,听见开门声转而和何宋明对视,何宋明开了个玩笑,说他现在是人形火烧云。孟江颐无精打采地偏过头,与窗外的风景融为一体,奇怪,今天的茉城好像比昨天衰老了一点。

等孟江颐吃完药两个人坐在一起喝粥。孟江颐平常话就不多,生病了更是一句也没有。静静地躺在何宋明身边休息,何宋明插着耳机看电影,身旁传来动静,孟江颐站起来,何宋明暂停了手机上的电影,叫住他:“去哪?”

“上班。”孟江颐拿了件短袖进卫生间换。

何宋明想到那条疤,男生之间互相看光是常有的事,孟江颐从头到尾都没在他面前换过哪怕是一件短袖。

“不能请假吗?”

“没提前请假不好调班,烧退得差不多了。”

隔着一扇磨砂门,孟江颐失真的声音传出来。

何宋明皱着眉,只好要孟江颐再吃一次退烧药,注意保暖,退烧了也不能掉以轻心,有复烧的概率。

孟江颐迟钝地照做。

趴在网吧的桌前,拖拉机在脑子里上山下乡,重复着放映一个片段,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何宋明接了个电话,对方和他用英语对话,Hadwin,我很想你,什麽时候才能再见到你,我帮我们一起救助的小狗找到了一个好主人。

孟江颐只能勉强翻译出一些,看见何宋明嘴角牵起的恬淡笑容,闭上眼却怎麽也睡不熟,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在一条河边一直走,被太阳晒干又反复变得潮湿。

时针转过十二点,孟江颐没想到会看见何宋明,何宋明的领口湿了,垂下一条曲折的瀑布,身上带有浓厚酒味,浑浑噩噩地站在门口有些无助地望他。

Hadwin,孟江颐垂眼看自己在纸上拼写的乱七八糟的字母,站起身,在交班的同事开口问他前把纸张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抓着何宋明的手腕出去了。

何宋明由他抓着手腕,两个人又来到那条拥有不好记忆的巷口,何宋明盯着他,一直不讲话,脸红得像关公,但没有那种征战沙场的凌厉,反而像一块刚长好的嫩红皮肤。

孟江颐等了一会,索性靠到墙上,何宋明的嘴唇分开,声音很小,仿佛自己也不确定,孟江颐没有听清,他蹙眉,发烧大大削弱了他的五感,因为很少生病,所以每次生病就算不严重身体也很难适应。

“周艾自杀了。”

他又说了一遍,这下孟江颐听清了。

孟江颐经历过血亲的死亡,对死亡这种事态度冷淡,但对何宋明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来说,朋友的去世应该是毁灭性打击。

空气静静的,在无声中变得很密,缺乏空隙,孟江颐感觉到他的呼吸在逐渐与何宋明趋于同轨,由于这种挤压,最终交错到一起。

孟江颐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他,所有的语言在痛苦面前都是无力的。何宋明主动地贴上来,潮热的怀抱像一张沾了水的毯子,重重地将他包裹了。孟江颐在这个怀抱里晕头转向,産生幻觉,天地很大,此刻很大,何宋明的怀抱很小,张开胳膊甚至不能再容纳第二个人,在这双手臂里,孟江颐恍惚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他居然靠着一个人的死在另一个人寻求安慰的怀抱里得到了治愈。

何宋明紧紧地抱住孟江颐,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觉得无所依的时候他会想到孟江颐。

“他是为了我跟宋一洋回来的,老板说他的原计划是等我走後,演出不在他的预料内,演完以後他觉得到此为止是于他而言最好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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