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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36漂流的尽头（第1页）

◇第69章36漂流的尽头

孟江颐在外待了一夜，回到室内的时候手脚已经冻僵了，大脑变得十分冷静，何宋明并不在刚刚睡着的床上，与此同时孟江颐听到若隐若现的琴声，他听了一会，月光奏鸣曲第一章，辨别不出是什麽乐器，心里却自动浮出一个答案。

孟江颐在这幢陌生的房子里寻声找去，顶楼琴房门大开着，何宋明坐在中央，背对落地窗，手里抚着高大的竖琴，窗外的灰黑的天际翻出一条幽幽的鱼肚白，像蚌壳张开的嘴，横亘在何宋明的肩膀。

何宋明似乎也注意到门口的孟江颐，曲调浑然一变，空旷的琴房里转而响起了梦中的婚礼。

晨光的熹微披在何宋明的身上，孟江颐怀疑自己真的还没睡醒，或者是疲惫过度産生的幻觉。他走到何宋明身边停下，何宋明收回抚琴的手，撩起眼皮看他，“你走不了，小恒是特种兵退伍。反正你都不要前途了，不如把前途交给我。”

孟江颐的手心贴上他的脸。

“你要打我吗？”何宋明问。

“有谁打过你？”

“我爸，我妈。”

琴声停止以後琴房的空旷才显得明显，那些放置于暗处的奖杯都因为太阳升起而开始金光闪闪。

孟江颐回答何宋明的上一个问题:“我只是有点想你。”

两个人就这麽和好了。何宋明最想要自由，所以把尊重和自由都给孟江颐，但可能孟江颐要的恰恰相反，是一根勒着他的绳索，一串恶毒的诅咒。

何宋明思虑再三决定让小恒搬出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们从主厅的沙发做到厨房，楼梯，卧室，琴房，日夜颠倒，但何宋明醒来的时候永远在床上，身体干燥，穿干净的睡衣，孟江颐永远比他早醒一步，靠在他的旁边，可能在看电影也可能在看书。

何宋明家的书房有很多书，中英双全，孟江颐在此期间啃完了一本大部头。

何宋明以为他做什麽都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与专注，直到偷看到孟江颐趴在砖头一样的书上睡觉，等下次醒来，孟江颐又开始慢慢看书，他说刚退学那段时间很迷茫，不知道要怎麽办，好像没有看书的必要，于是那几年都过得很空荡，後面去了海城，重新生活，把习惯找回来才比较安心，读书和看书并没有必须的关联，有的书就是很难读，但读完以後会带来莫大的成就感，可能这也是一种自我弥补的手段。

何宋明问他那还要再继续深造吗，不是没有机会。孟江颐摇头说不了，遗憾总有遗憾的原因，他也的的确确因为各式各样的遗憾而懂得更加珍视，遗憾只是遗憾，不是说不好。

何宋明带孟江颐在纽约转了几圈就回国了，车要开到家里了何宋明才猛的想起问孟江颐，“狗去哪里了？”

“你现在问会不会太晚了？”

“我的狗……”

“寄养在耿秋唯家。”

何宋明难耐不安，“我们没做好父母的责任，小狗这样还能健康长大，完全是小狗自强。”

“对不起。”孟江颐说。

“什麽对不起？”

“小明，对不起。”

何宋明叹了口气，紧跟:“小狗，对不起。”接着他又顺畅地提起，“为表歉意，让小狗住大房子吧，我家就挺大的，忙的情况在院子里也能遛遛狗。”

孟江颐斜了他一眼，胳膊搭在车窗上，并不搭腔。

何宋明窝火且窝囊地喊了两声:“老婆老婆，外面的风景真的比我好看吗？”

孟江颐回家收拾了一趟行李，发现笔记本被何宋明捡起来了，巧克力在冰箱里。何宋明正在摆弄孟江颐家的灯，绿色的极光洒满了屋顶，何宋明决定把灯和那个幽灵一样的钟带走，甚至那根项圈也被他偷偷地揣进兜里，晚上孟江颐（脱）他衣服才发现不对。

舌头被孟江颐夹在手里，狗在旁边看他们演活春宫，大家都带着项圈，待遇却截然不同，小明叫了两声，像在问何宋明为什麽要撅着（屁）股，脸皮再厚何宋明都受不了了，手心捂着眼睛，耳根连同躯体熟透，孟江颐摸他的体温，在他的耳边说，“它叫了，你为什麽不叫？”

何宋明发出呜咽，孟江颐转而问狗，“你听见了吗？”

狗居然很配合了叫了两声。

“何宋明，狗不认你。”

“孟江颐……”

“手拿下来。”

何宋明撤下手，俨然羞愤欲死。

孟江颐捏着他的下巴端详了一会，拿过何宋明自讨苦吃买的狗耳朵发夹为他夹上，将他与一边昂首挺（胸）的黑柴比对，“两个耳朵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小狗明明。”

“你这麽想很久了吧？”何宋明愤愤地呵呵。

“你不是早就知道？”孟江颐指狗，“他叫小明，你自己问的。”

“假正经，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