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你又赢了
沈砚舟按照江淮安发来的地址,把车停到了赛车场的入口处。
他推开车门的瞬间,赛道尽头的计时牌正闪着刺目的红光,像是某种无声的挑衅。
身穿荧光绿马甲的工作人员盯着他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星空表盘,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出那句"贵宾,停车场在东边"。
“沈公子,今天开哪台?”机械师老王叼着扳手从维修区探出头,满手油污在工装裤上蹭了蹭。
沈砚舟甩给他一串钥匙,碳纤维外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台改装到认不出原型的保时捷。
发动机盖下藏着他去年在慕尼黑定制的3。8升双涡轮,光是调试费就够买辆全新的帕拉梅拉。
看台上爆发出一阵嚎叫,正被一群美女围着的林璋阳看到沈砚舟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竟然也来了?”
沈砚舟没接话,弯腰钻进驾驶舱。赛车座椅把他的脊椎卡得生疼,这和他平时开的宾利完全是两种痛感——前者是精密仪器的驯服,後者是真皮沙发的纵容。
他摸出墨镜戴上,镜片反射出维修区里自己团队的身影。三个瑞士技师正用超声波清洗喷油嘴,营养师捧着保温桶站在一旁,里面是按克称好的碳水化合物。
“沈公子,轮胎气压调好了。”
江淮安敲了敲车窗,“那帮孙子说你这次能第一,他们就把赛车服脱了绕场跑三圈。”
沈砚舟扯了扯安全带,金属卡扣"咔嗒"锁死的声音里,他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
沈兆丰把他从卡丁车赛道揪回家,红木手杖敲着地板:“沈家的继承人该学的是商业和社交,而不是在泥地里滚得像只野狗。”
绿灯亮起时,十台赛车像被无形的线牵着往前窜。沈砚舟的保时捷在起步阶段就落後半个车身,他能听见身後引擎的咆哮越来越近,像是野兽在啃咬车尾。
第一个弯道是着名的"死亡发卡",他猛打方向盘时,手腕上的表链硌进皮肉里,表盘上的星星在剧烈震动中连成一片模糊的光带。
看台上的嚎叫,变成了惊呼。
沈砚舟的车身几乎与地面平行,右轮擦着护栏飞过碎石,赛道边的测速仪跳成187kmh。
许文言试图从内线超越,两车後视镜几乎蹭出火花。
沈砚舟突然猛踩刹车,借着重心转移完成了不可思议的切弯,轮胎在地面犁出两道焦黑的弧线。
“疯子!”对讲机里传来江淮安的骂声,混着电流的杂音。
沈砚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淡淡的血腥味——刚才咬到了舌尖。他想起上周在家族聚会上,二叔公举着红酒杯笑他:“玩车,能玩出上市公司吗?”
第七圈时,引擎突然发出异响。沈砚舟瞥了眼仪表盘,机油压力正在下降。他松开油门的瞬间,後面的蓝色赛车立刻超了过去,驾驶位的人冲他比了个下流手势。
维修区里,瑞士技师们已经掀开了备用车的引擎盖,江淮安举着对讲机吼:“回来换车!”
此刻赛道两旁的广告牌飞速倒退,红牛的标志变成模糊的橙色光斑。沈砚舟突然降挡,转速表指针猛地窜向红线,引擎的嘶吼撕破空气。
他在直道末端看到了许文言的车尾,对方正在减速准备入弯——这是个致命的破绽。
“砚舟!”江淮安的声音劈了叉。
沈砚舟没松油门,他贴着护栏飞过弯道。车身侧倾到几乎要翻车的角度,右前轮离地的瞬间,他甚至看清了看台上某个观衆惊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