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不去?”沈砚舟不耐烦的看着江淮安,这家夥不去当狗仔真是浪费了他的天赋。
江淮安把最後一块苹果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渣子,斜睨着他:“去啊,干嘛不去?”
沈砚舟眼睛一亮:“还得是咱兄弟俩啊!”
“不过嘛——”江淮安故意拖长了调子,伸手抢过他手里的冲锋衣扔了出去。
“就去邻市泡温泉,而且听说那边的模子挺不错的!”
江淮安掏出手机开始查酒店,“在外面玩几天得了,或许时间久了他就把你给忘了。”
从家里出发,沈砚舟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发烫,导航提示还有最後三公里时。
他猛踩一脚油门,黑色宾利像条游鱼般窜出高速闸口。
“你定的那家温泉酒店靠谱不?别跟上次似的,说是带私汤结果就一浴缸。”
江淮安托了托下巴,“放心,我托人订的套房。附近就是酒吧街,今晚敞开了玩。”
车刚停稳,门童就颠颠地来开车门。大堂水晶灯晃得人眼晕,沈砚舟甩给前台一张黑卡。
“最好的酒,送到房间。”
套房里落地窗正对着湖面,暮色里水波泛着金红。江淮安已经脱了鞋往露台躺椅上蜷,嘴里嘟囔着要叫按摩服务。
沈砚舟没理他,径自开了瓶威士忌,冰球在杯壁撞出清脆的响。
临近十一点,沈砚舟和江淮安从酒店出来晃到酒吧,震耳的音乐裹着酒精味扑面而来。
一进门,江淮安就跑到舞池中央扭动起来。
沈砚舟看着他那一副妖娆的样子笑了笑,独自找了个卡座坐下。
“哥哥,今晚可以带我走吗?”沈砚舟的手顿在半空,刚要碰到杯沿的威士忌晃出些酒液。
男生的白衬衫扣子松了两颗,锁骨在旋转灯影里若隐若现,眼神亮得像浸了酒,带着点不自知的鈎子。
周围的重低音震得地板发颤,沈砚舟喉结滚了滚,指尖在杯壁掐出红痕。
他想起第一次在深海,傅斯年也是穿着一件这样的白衬衫。
“小朋友不该来这种地方。”沈砚舟扯了扯衣领,声音被音乐嚼得含糊。
“叫你朋友,送你回去。”
男生往前凑了半步,衬衫领口蹭到沈砚舟的手背,带着点体温:“他们都走了。”
尾音拖得软乎乎的,像只没找到窝的猫。
“出去打个车吧!”沈砚舟从钱包里抽出了几百块钱,递给面前的男生。
男生没接钱,只是歪着头笑了起来。
“哥哥,是不行吗?”
那笑,像是在挑衅!
沈砚舟没再说话,转身向外走去。推开门时冷风灌进来,他摸出烟盒抖出根烟,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着。
烟雾里,他好像又看见了那个总是被父亲训斥的自己。
沈砚舟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突然电话响了,他漫不经心的按了接听键。
“砚舟,你跑哪儿去了?一起玩啊!”电话那头江淮安的声音,混着震耳的音乐。
沈砚舟吸了口冷风,烟蒂在指间明灭:“不了,你玩。”
“别啊,”江淮安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点促狭。
“是不是看上刚才那个穿白衬衫的了?我瞅着他跟你屁股後面呢,要不给你搭个线?”
沈砚舟捏紧手机,指节泛白:“搭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