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眉头一皱,看到那束娇艳欲滴的百合花,心中的怒火更盛。
“你先出去吧!”
看着李文远关上的门,沈砚舟一把将花扔到了垃圾桶里。
撞在垃圾桶壁上,百合花上的露水经过重力被弹了下来——花是好看的,只是送花的人让他感到厌烦。
沈砚舟把手里的策划案往桌上一摔,纸张边角撞出轻响,却没压下心头的烦躁。
他捏着眉心靠在椅背上,窗外的阳光晃得人眼晕。
办公室里空调嗡嗡转,空气却闷得像团湿棉絮。
“TMD!”
他低声骂了句。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半天,才找准江淮安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江淮安那难掩兴奋的声音传过来:“沈总这时候call我,难不成又要请我吃午饭?”
沈砚舟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指尖敲着桌面:“别贫,来我公司一趟。”
“嚯,听着不对啊。”
江淮安那边顿了顿,背景音里的电视剧声音弱了些。
“出什麽事儿了?”
“你来了再说!”沈砚舟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咖啡猛灌一口,苦得他皱起了眉。
挂断电话,沈砚舟看着暗下去的屏幕,擡手揉了揉发沉的脑袋。
刚才还乱成一团的心思,好像因为这通电话,竟悄悄有了方向。
二十分钟後。
江淮安推开了沈砚舟办公室的门时,沈砚舟正背靠着办公椅上闭目养神。
阳光斜斜切过办公桌,把他半白的发梢照得发亮。
听见动静的沈砚舟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江淮安。
“咖啡还是喝茶?”
江淮安摆摆手,在对面的椅子坐下。
“说吧,什麽事儿让你烦躁成这样?”
“我在筹划把傅斯年甩後,怎麽脱身的事!”沈砚舟的指尖在杯沿划了圈,擡眼时眼底闪着冷光。
江淮安兴奋得一拍大腿,“卧槽!沈砚舟,你这是准备收网呢?”
沈砚舟坐直身子,眼神坚定道:“跑路需要钱,所以我在想着怎麽把明面上的钱变成暗里的钱。”
“你跑了,你就不怕傅斯年报复你爸?”江淮安摸着下巴,有点担忧的看着沈砚舟。
沈砚舟被江淮安的眼神看的有那麽一丝忐忑,但还是嘴硬道:“他不至于把自己被甩的事,弄的满城皆知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你有没有什麽把明钱,变成暗钱的法子?”
江淮安得意的说道:“这个简单,我三叔在南边开酒庄。去年帮人走了笔账,那法子干净得很。”
“什麽法子,快说说!”
江淮安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道:“你先以投资酒庄的名义,把钱光明正大地打过去。然後让酒庄用这笔钱去收购一些珍稀的葡萄酒,再把这些酒高价买回来。这一来二去,明钱就变暗钱了,而且账目上也说得过去。”
沈砚舟摸着下巴,眼神里透着一丝顾虑。
“这办法可行是可行,不过我突然买那麽多酒,傅斯年会不会起疑啊?”
江淮安笑了笑,“那多简单,到时候你们开宴会的时候不都用了吗?”
沈砚舟眼前一亮,拍了拍江淮安的肩膀。
“好主意!”
江淮安得意地挑了挑眉。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接下来就等你把傅斯年狠狠甩了,带着钱潇洒脱身咯!”
“不过这钱的走账,会不会很容易查出来啊?”
沈砚舟的心里,还是有点担忧。
江淮安搓着手往沈砚舟跟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
“你当我表舅那酒庄白开这麽多年?他早把路子铺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