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青年眼帘低垂,看不出太多情绪。
[波动!波动!怨气值波动!]
吐吐喊起来,连雨慌了。
可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啊!
“那个秦一你听我解释,我丶我这是——”
“连总,泡面来咯!”
说巧不巧,司机捧着泡面挤进两人中间,献宝般将泡面隔着车窗递过来。
不知是不是突然察觉到气氛的反常,司机动作一停,看看固执地站在车窗边的秦一,又看看一副正打算开车跑路的连雨,再看看秦一,最後求助地望向连雨。
连雨尴尬笑笑,接过泡面:“你真误会了,我只是饿了。”
就这样,秦一住进了连雨家的客卧。
出院第二天,同时也是秦一住进连雨家的第二天,连雨的易感期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伤还没好全,这次的抑制剂似乎没那麽管用,易感期的□□烧得连雨迷迷糊糊,大部分时候只能和住院时一样待在床上。
还不如去住院呢,连雨想。
这时卧室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秦一来给他送早饭。
连雨挣扎着坐起来。
卧室门很快被推开,秦一端着托盘走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碗白粥和一管抑制剂。
冰凉的液体汇入血流,热度稍稍降下去些许,连雨仰靠在床头喟叹一声。很快,温润的瓷勺贴上他嘴唇。
连雨有些好笑。
明明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秦一仍固执像对待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那样对待他,最後总是连雨妥协。
白粥一口一口喂过来,总能很好地把握连雨吞咽的节奏。
又一勺温热的白粥送来,身体却轰然一热。
连雨猛地抓住秦一捏勺柄的手。
“怎麽了?”秦一看过来,神色中满是担忧。
滚烫的气体盈满肺腔,让连雨心底升起抹挥不散推不开的暴躁,连雨拿过碗,仰面将碗中白粥喝尽。
瓷碗底磕在托盘上,是一个压抑着躁动的音符。
“谢谢你,出去吧。”
秦一没动,只是盯着连雨额头的汗珠。
洁白的手帕贴上来,替他将汗珠细细拭去。
“体温好像有点高”,秦一俯身凑上来,将两人的额头贴紧。
呼吸不期然交缠,连雨鼻息一屏。
“很难受吗?”
秦一一双黑亮的眸子望着连雨,全无所觉。
对于体温丶呼吸,和满屋浓郁的信息素,他全无所觉。他多天真,只说些懵懂童言,却全然不觉自己早已被野兽盯上。
房门关上的瞬间,连雨重重将後背砸在床头,吱呀一声。
遗落在床畔的手帕被人抓起,团在鼻前深嗅,皂香轻盈,像是青年唇角的笑意。
多天真。
天真吗?
秦一靠在门上,想象门里的响动。
柔软的黑发落下,遮住他情动的眼睛。唇畔一颤,贴在洁白的瓷碗边沿。
一转眼已至黄昏。
天色渐晚,为花园里的两人披上一层昏黄的纱。
连雨披着丝绸睡袍,靠在老爷椅上摇摇晃晃,看半蹲在泥土中的秦一认真地开垦那片荒芜。
花园被搁置了太久,早已生满了野草,不过现在已经被秦一清理干净了。
整一下午的时间,两人就这麽在花园里度过,谁都没再提起早晨的那碗白粥。
不知道是不是连雨看得太久,让对方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秦一放下手中的小铲子,摘了厚手套,走上来。
“太阳快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