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丶对不起……没有守住我们的孩子,对不起。”
眼泪打湿了亚瑟的衣领,像是潮湿的雨季,呼吸也跟着抽痛起来。
亚瑟闭上眼,手掌扶在米洛脑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怪自己。”
——
“辛苦你了。”
亚瑟抓住肩上的手。
那手刚替他梳拢了长发,指甲修整得圆润整齐,骨节清晰,菲薄的皮肤覆在上面,正适合水光潋滟。
亚瑟磨蹭过对方指侧,轻巧地挑拨。
镜中倒映出米洛整张红到耳根的脸。
亚瑟唇角轻勾,猛然十指相扣。
“怎麽了?昨天晚上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放丶放过我吧,雄主。”
一瞬间记忆复苏,想起自己的狼狈与一览无馀,米洛的舌头打起结来。
十年过去,哪怕已经同床共枕了这麽长时间,米洛仍然没办法习惯这个偶尔攻势大开的亚瑟。
亚瑟乐于见米洛露出苦恼又任他逗弄的表情。
可别小瞧他,好歹做了八百年渣攻,这点勾人的手段还是有的。
亚瑟在心里小人得志地哼哼笑。
“十七大人留步!”
殿外忽而嘈杂起来。
“不好啦!”十七在外面扯着嗓子喊:“出事了!快出来!”
草丛後掩着三个天潢贵胄的脑袋。
路过的侍从被吓了一跳,匆匆忙忙行个礼便见鬼了似地梗着脖子加速逃离。
“看到了没?”十七用手肘戳了戳亚瑟。
亚瑟神色凝重。
“怎麽会这样?”米洛表情中有些痛心,“我这个父亲,做得真是不合格。”
是的,平安他……恋爱了。
十年过去,平安一晃长大成人,当年那个营养不良的小豆芽长成了如今气度不凡的雌虫,也到了该恋爱的年纪。
亚瑟视线一转,落在平安对面的雄虫浅金发色的雄虫身上。
那对金灿灿如蝰蛇的眸子一转,似乎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亚瑟眉头皱起。
也许只是错觉?
果然,对方笑眯眯收回目光,牵起了平安的手。
平安红了耳尖。
耳边米洛使劲吸了口气,後槽牙咔哒一声咬起来。
“哎呀老大,孩大不中留,接受吧。”
十七拍拍米洛的背,不像在安慰,倒像是在煽风点火。
“可是那只雄虫看起来就轻浮。”
米洛眯起眼,露出些这十年里少见的锐利。
十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拨几下亚瑟胸前垂下的马尾:“那陛下还有小辫呢,岂不是更轻浮?”
“这不一样。”米洛瞪他。
眼见着要炸毛,亚瑟从善如流地搂过米洛脑袋,胡乱揉弄几下:“别生气。”
“你也少说两句吧”,亚瑟瞥一眼十七,“那边的情况怎麽样?”
“好好好我不逗你们了”,十七举手投降,“放心吧,老实得很。再说经之前那麽一敲打,我料他们也不敢搅出什麽风浪。”
朝廷中一直都有人对亚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