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川白伸过手,撩起江岫额角的发丝,露出发丝遮掩下的疤痕,眉毛深深皱起。
“这么深?是怎么伤的?”
江岫眼睫不自在的颤了颤,发红的唇角抿着,似乎是不太想说。
“宝宝,广医生是整形领域最权威的医生,让他好好看一看,好吗?”谢长观捏了捏掌中软嫩的手指,低沉的嗓音里满是诱哄。
引得广川白惊讶的侧目。
他与周祥是故交,对于谢长观的身份,他也是知道的,京市谢家的继承人,居然对一个少年这么上心?
整形医生?
江岫对于整形不懂,但是看着谢长观褐眸中的疼惜,他还是应了下来——终归谢长观不会害他。
“砸的。”
他咬了咬唇,轻软的语调一字一句砸进在场所有人的心里:“用台灯灯座……砸的。”
谢长观的眼神骤然阴沉,仿佛浓云密布,夹杂着刺骨的寒意,随之而来的是骤雨般的怒气。
他想到了一个人:江锦文。
连站在门口的助理,都错愕的看向江岫。
台灯灯座又硬又重,没有人会傻到用来砸自己,那么,就是别人砸江岫的?
是谁?
对着这样的人,居然能下这么重的手?
广川白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难得愣住,恍然大悟的喃喃道:“怪不得伤口的形状是弧形,事后你肯定也没有好好处理伤口吧?”
江岫漆黑浓密的睫毛低垂下来,在眼下形成两弯好看的阴影,笼罩着眼角下的殷红小痣,让他看着更加艳丽了。
他确实没有好好处理伤口。
只是胡乱的用衣袖擦了擦,没有流血之后,就没有再管。
“不过不用担心,我能把疤痕完全祛除。”广川白弯着眉眼笑了笑,收回手来。
发丝垂落,拂过江岫白软的脸颊,谢长观抬手替他理了理,仿佛被某种情绪吞噬,眼里深不见底。
在包间不便查看江岫背后、臂膀上的伤痕,谢长观点到为止,邀请广川白入座。
接风宴很丰盛,谢长观一边与广川白说着话,一边给江岫夹菜。
广川白坐在对面,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笑得揶揄,眼中神色很是意味深长。
江岫耳尖发红,想说他可以自己夹菜,但又怕贸然插嘴,会打断谢长观与广川白的谈话。
江岫没有办法,只能一口接一口的吃着,不知不觉就吃撑了。
眼看谢长观又要给他夹菜,江岫再忍不住,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拉住谢长观的西装袖口。
谢长观顺势低下头,低声问道:“宝宝,怎么……”
话没说完,门外传来吵闹声。
瑞雅轩的经理挡在封家人前面,义正言辞道:“封先生,你没有在瑞雅轩订座,请恕我们不能招待您。您请回吧。”
好不容易蹲到谢长观现身,封元享哪里肯罢休?
他顾不上有没有人看笑话,冲着空旷的楼道喊道:“谢长观,我知道你在里面!生意场上难免竞争,你来我往是很平常的事,封家不过是撬你几家不重要的合作商,你就一再对封家赶尽杀绝,实在是欺人太甚!”
经理不悦的沉着脸,言出警告:“封先生,瑞雅轩禁止喧哗,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