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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4页）

可路肆还是说出来了，他本应感觉到顾放眼睛里的哀求。

“我，很喜欢你。”

直A大抵找不到更多形容词。

说爱，又会显得沉重。

“不用担心什麽後续，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希望你能知道。”

路肆勉强牵了牵唇角。

“如果还是给你带来了任何心理压力，我可以撤回这句话。”

顾放睫毛轻微抖了抖。

他有点明白了，路肆为何一定要说出来。

“我知道，你不想我说出来。”路肆虽然不明白原因，可代入自己便能够理解，“但对不起，我只能说出来。”

即使路肆再早熟，即使他已望清了部分未来，他仍生活在此时此刻。而此时此刻的感情太过浓烈，带给他的压力并不比顾放低。

哪怕明知时机不对，明知他们都无法负担对方的未来，他仍迫切地需要一个人倾诉。

路肆感到了一阵轻松，可那阵短暂的轻松後，他获得了长久的歉疚。顾放眼里的哀求刺伤了他。

顾放闭了闭眼，轻轻叹了口气。

“没关系。”顾放心平气和地说，“你的想法对我来说很重要。”

可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心平气和。

顾放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一只手忽然按上路肆的肩膀，另一只手搁在他腰上，两手同时用力，瞬间咚的一声，将路肆摁倒在了窗边的墙上。

就算路肆早对他的力气有过认知，此刻眼里仍不免滑过诧异。

可路肆也没有反抗。

“我希望你撤回那句话，不是为我着想，”顾放的指腹温柔地抚过路肆侧颈，语气透着无可奈何，“而是为了你自己。”

“……我自己？”侧颈温柔的抚弄，令路肆泛起似有若无的痒意，不太舒服。

“为你自己着想。”顾放眼瞳微微一动，这句话仿佛最後通告，他眼底的柔和逐渐冷却，带着凉意的指尖顺着温暖的皮肤，摩挲至路肆後颈。

他的指尖似乎拥有魔力，所到之处激起路肆阵阵麻意，越临近Alpha的腺体，油然而生的危机感化作本能，撺掇着路肆即刻反制眼前的人。

路肆深吸了一口气，用惊人的理智，强行压下这股本能。

他斜分的发丝些许散落下来，半遮住漆黑的眼睛，凌厉的眉被削弱，显出几分难得的柔软，目光与顾放相对。

顾放的眼睛很平静，原本柔和的眼睛显出一缕无机质的幽光，蓝若深海，看似安静平和，可本身却已处于波涛汹涌丶危机四伏的海沟深处。

指尖停了，在即将抚摸到腺体的位置。

顾放忽地欺身接近，路肆眼皮颤了颤，太近了，近到能感觉到顾放带着热气的呼吸，洒在他颈侧。

头皮发麻的危机警报，令路肆预感到了什麽，他撩了撩眼皮，想看清此刻顾放的表情。

可一只手掌轻柔地覆了上来，遮盖他视野。

路肆只听见剧烈的心跳声，辨不清是谁的。

柔软的唇贴上来，含住他後颈一块温热的皮肤，完全是贴着腺体的那块皮肤。微微有些乱的呼吸，擦过他的腺体。就差一点，便咬在腺体上。

那一刻仿佛有电流窜过路肆的脊椎，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顾放的唇齿吮吸着肌肤向上，终于，鼻尖蹭到了那点脆弱的腺体上，这是薄荷味信息素的源泉，也是Alpha的致命软肋。

路肆终于挨不住，手擡起，攥住那只遮盖他眼睛的手掌，揭了下来。

出乎意料的是，他很轻易地便揭了下来。

顾放力道明明不小，却在甫一察觉到路肆的反抗倾向时，轻而易举退了下来。

他松开了唇，也松开路肆，退了半步。

路肆得以深呼出一口气，他一面伸手摸向自己後颈，一面擡眼望向顾放，正欲张口问些什麽，脸色却忽然僵住。

他闻到了一直想要它开花丶却总也不开的寒兰气味。

居于空谷，幽香弥漫。

可是，路肆感觉到了Alpha同类的味道。

眼底的僵硬扩至全身。

明明是一样的气味，却是来自Alpha的信息素。

“如果我说，我一直想要标记你呢？”

顾放垂着眼，眸光难以辨明。

“或许从闻到你信息素的那天起，就这麽想了。”

“我没你想的那麽好。”

顾放声音放得很轻，害怕惊动什麽似的。

“现在你知道了，我是个很坏丶很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