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放下茶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时居的心像是被锤子敲了一下。
是啊,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她不记得了。
月华起身,没有理会还没从震惊中出来的时居,离开了这里。
随着石门关上,时居如梦初醒,跌坐在地上。
刚才那些话,真的是她说的吗?
她深深吸了两口气,气进去了,泪出来了。
她刚才太情绪化了。
她其实应该答应的,她很想要那个什么玉。
不知道一百首领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她的至交好友现在还活着没有。
她想知道,一百首领,是不是早就已经把她忘了。
南方的客栈。
温兰枝接住空中的雪花,长长呼出一口气,白气在空中盘旋、消散。
时居的孩子应该早就已经生下来了,温兰枝记得当时时居给她的盘缠里还有厚袄子,应该是早就料到了她会在外面待到冬天。
她不介意她走得远,她就怕她不回来。
温兰枝不是不回去,她是回不去。
她转过头,邬辞砚还拿着一沓子飞书,不知道在那里干嘛。
“让你去买热粥暖暖身子,你也不去。”温兰枝坐到他旁边,地上冰凉,她受不住,又站起来了。
邬辞砚抬头。
温兰枝看出他眼里的故作镇静,又蹲下来,柔声问道:“怎么了?”
邬辞砚道:“我跟我朋友,联系不上了。”
温兰枝怔住:“哪、哪个朋友?天上那个?”
邬辞砚点头。
温兰枝:“……那怎么办?”
邬辞砚道:“联系不上,我现在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因为我出事了,我不知道、不知道。”
温兰枝抓住他的手,“我们要去救她吗?”
邬辞砚思索良久,道:“不知道,她全家都是神仙,兄长和亲戚都是主修阵法的九神之一,应该会替她求情……”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虚。
他没把握。
“如果你要去天上救她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温兰枝道。
邬辞砚摇头,“我不知道,也许……这是个陷阱?”
“你是说她叛变了?”温兰枝问道。
邬辞砚再次摇头,斩钉截铁道:“这不可能。我是怕她被囚禁了,天庭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专门等我去救她。”
两个人静默而坐。
邬辞砚继续尝试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