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池也没让他失望,嘴巴张了一下,第一个哥字有些哑,他赶紧往下一滑取消发送,又清清嗓子,低声喊:“哥哥。”
语音消息嗖得发出去,沈流池把手机啪的扔回沙发上,脸埋在抱枕里,尖叫全都被柔软的棉花吞掉。
天啊沈流池,二十七岁的沈流池,你居然真的能喊出口!
沈流池整张脸已经尴尬羞耻得涨红,揪着沙发抱枕抓狂,嗡的消息震响,他立刻擡头抓过手机:
岑钊:【今晚又要失眠了。】
这个又字,很微妙。
沈流池脸上的热稍微退了一点,他抓着手机打字:【岑法医,冷静。】
岑钊:【很好,冷静了。】
岑钊:【又听一遍,冷静不了。】
岑钊:【我能设成闹钟吗?】
沈流池脸又热了:【你自己听的话,可以。】
他想了想:【礼尚往来,我也要闹钟铃声。】
岑钊那头安静了几秒,聊天框上正在输入中闪了又消失,消失在出现,周而复始几次,岑钊的语音条才发来:
“小池,今天也是很想见你的一天。”
听岑钊录了一句闹钟,沈流池失眠了一晚,那声小池响起的时候他刚刚迷糊着,旋即就被岑钊的声音惊醒,紧接着脸往枕头里一埋,又开始无声啊啊啊!
岑钊怎麽这麽会。
他这麽想,也动动手指发过去:【岑钊,你有点太会了。】
那头没立刻回复,沈流池在床上懒了会也起床,这几天酒吧都在试营业,白夜场都有,他得提前过去开店。
岑钊的电话是在他洗漱的时候打过来的,对方声音隐隐有些哑:“抱歉,刚刚在洗澡。”
沈流池吐掉牙膏沫:“你没休息好还是想感冒?声音不太对。”
岑钊沉默了几秒,说都没有。
沈流池正在洗脸,没听清,疑惑地嗯了声,带着点晨起的鼻音。
岑钊那头再次安静下来,忽然说了声抱歉有点急事,接着便挂断了电话。
沈流池拿着擦脸巾呆愣片刻,忽然懂了什麽,低声笑骂一句,又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凉水。
岑钊,你也不是太会啊。
高攻低防。
一直到沈流池洗漱完随手拎了个餐包上车,岑钊的电话才重新打过来,沈流池坐进驾驶室连上蓝牙,故作很关心地询问:“没什麽事吧?还好吗?”
岑钊明显哽了下,他不信沈流池不懂,可对方偏偏装糊涂装无辜,他只能顺着回答:“没事,还好,就是出门有点晚,可能会迟到。”
沈流池很大方:“沈老板给你补全勤。”
岑钊笑着嗯了声,又给他汇报今天的行程,无非就是开会报告验尸摸鱼,他工作性质摆在那,工作安稳千篇一律,但也说不准哪会就有突发事件。
沈流池想起他们捞到的那只断手,便问了问情况。岑钊回答目前只有一只手,数据库里还没有对比结果,死者身份很不好辨认。
他们市局遇到的悬案无名尸每年都不少,岑钊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只叮嘱沈流池如果再去海边要注意安全。
沈流池闻言便道:“周六航海节正式开幕,你记得来。”
岑钊让他放心:“已经订了三个事项提示五个当日闹钟,沈小池当天会叫我八声哥哥,绝对忘不了。”
沈流池不太经说,脸一下就红,尤其此刻还连着蓝牙,沈小池三字就在车厢内飘啊飘,半天散不去。
两人打的不是视频通话,岑钊看不见沈流池的脸,只能感觉到对方在对话衔接上出现了很短的停滞,他心底闷笑一下,倒不是故意想着扳回一局,确实是念出口才发觉这称呼着实可爱。
“你今天有什麽安排?”
岑钊没再逗人,转而道:“我同事介绍了一家餐馆,我看招牌菜和你之前想吃的私房菜差不太多,据说口味很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沈流池自然说好。
两人聊了一路,直到沈流池车子停在酒吧门口才挂断。这会还不到十点钟,酒吧里只有保洁阿姨在,沈流池帮着阿姨大概收拾了一下卫生,看得出昨晚的夜场应该挺热闹,酒瓶零食彩带满地都是,估计昨天的水电房租是能回本的。
沈流池清点了一下酒水单,又划了划账本,惊讶发现昨晚的出入都有记录,还挺仔细规整,甚至酒品毛利润都能算到小数点後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