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危楼端着一盆车厘子出来,还有外皮擦干的砂糖桔,“几点钟的场?”
拿了颗车厘子,往他嘴里塞。
严妄张嘴咬住,口齿不清说:“早上十点的,看完正好吃饭,再逛逛街,吃了晚饭再回。”
“舅舅他们要过来吃饭,正好不用我们陪。”
骆危楼:“这麽怕见他们?”
严妄挠头,没骨头一样往骆危楼身上靠,“谁怕了,是不好意思,自从我爸妈没了後,外公外婆全身心都放我身上,对舅舅那边多少有点厚此薄彼。”
舅舅没说什麽,毕竟走的人是他亲姐。
但他自己挺不好意思的。
“不想见就不见。”
骆危楼摸摸他头发,“我这麽多年不也没见。”
陆舍青和骆一州两个人可能是性格太强,又或者是别的原因,导致跟家里关系不远不近的。
这几年骆一州还好,陆舍青自己跟家里联系少,让骆危楼跟老一辈的亲戚联系就更少了。
严妄睁着眼,盯着骆危楼的下巴,馀光扫到咽动的喉结,心尖被什麽东西扫了下。
手比脑子快,直接拽了拽他胳膊。
骆危楼垂眼时,嘴角不自觉翘起,“干什麽?”
“能亲吗?”
严妄问得直接又大胆,丝毫没有两人独处一室的自觉。
才谈恋爱和血气方刚的两重buff叠起来,很危险。
骆危楼盯着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低下头亲他。
他一直以为严妄这麽嘴硬,嘴唇也应该是硬的,至少不会在被他亲的时候,表现得这麽乖。
然而他错得离谱,严妄的嘴唇亲上很软。
不仅嘴软,浑身都是软的,任由他随意揉捏,顶多发出一两声小动物的呜咽。
严妄被亲得後背有些麻,指尖也觉得痒。
整个人被压在沙发上动不了丶避不开,只能手指捏着骆危楼胳膊。
“停一下,我——”
严妄推了推骆危楼肩膀,“我不亲了。”
骆危楼按在他肩膀,把不安分的腿也压住,稍微擡起上半身,笑着问:“你说不亲就不亲,那我——”
“喀嚓”。
玄关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然後是钥匙放在鞋柜的声响。
陆舍青一脸疲惫,低头换了鞋,擡头发现骆危楼和严妄在沙发打闹,边走边说:“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闹。”
严妄一把推开骆危楼,坐起来抓着头发,“陆阿姨你看,骆危楼仗着比我高点又欺负我。”
陆舍青对严妄一向是宠着的,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瓶水,“那我把你教训他。”
“你作业让他帮你写怎麽样?”
严妄心虚地抓起车厘子往嘴里塞,“那太好了,还是陆阿姨好。”
被推开的骆危楼坐好,朝陆舍青看去。
不知道是太累还是上次的事情影响,陆舍青没察觉到有什麽不对。
母子俩的视线在这个时候对上,骆危楼一愣,发现陆舍青眼里的欲言又止,还有一丝不满。
是对他没有答应去哪所学校的不满,还是因为他没有在书桌前学习的不快。
很难分清楚,也有可能都有。
但骆危楼可以肯定,陆舍青这个年过得并不怎麽开心。
至少昨天是。
“陆阿姨,一会儿去上面吃饭吧,外婆和外公做了好多好吃的。”
严妄打破奇怪的氛围,“对了,明天我们要去看电影,看完就回来补作业,初十过完就开学了。”
陆舍青点头,“那我去睡会儿,你们玩。”
说着,经过沙发时,想到什麽,打开放着的背包,拿出两个红包,“新年好,健健康康的。”
骆危楼接过来,对上她视线,“你也是,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