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关献仪也没太多话聊,如果没有舒明在其中牵桥搭线的话,他们二人也不过是点头的泛泛之交而已。
沉默半晌,梁汝文低声开口:“你们这几天怎麽安排?给小舒休息两天?”
陈觅是圈内出了名的“身体为重”的导演,大约不会不同意舒明的病假……
关献仪瞄他,果断打断他的思路:“怎麽可能?”
“舒明的意思呢,是明天照常上工,因为剧中角色也刚好需要这种有点半病不病的状态……反正我劝不动他,你丶你去劝劝吧。”
她拍拍对方的肩膀,也不管梁汝文具体什麽反应,就自顾自地准备往外走,去附近的酒店休息一晚。
总归这两个人都在这陪着,不会有什麽问题的。
再不济,也能call橙子来帮忙。再再不济,梁家这帮人手总不是吃白饭的吧!
她要好好休息以备白天。
剧组统筹对接,还是她熟一点,虽说庄正也早已可以独当一面,但到底熬了一整个大夜,精力有限……
她还是要预备着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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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当然也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万一把身体弄糟,只会更加拖累大家的进度。
舒明也明白要珍惜自己的职业生涯……总之道理他都懂。“我心里有数的,好啦!”
这小子拿额头推推大哥的背——他自己的身体,他还能不知道麽?他真心里有数!
然後也懒得和大哥继续掰扯,干脆就着挂吊瓶的姿势,火速睡了。
大约是在修复身体机能,舒明这一觉才是睡得昏天黑地,梦里什麽都没有。
再一睁眼,病房也拉着厚窗帘,以至于一切都昏昏暗,唯有一只体温偏高的手轻轻放在额头上。
他眨眨眼,半天才醒过神来,然後伸手捉住对方的手指:“你来了?”
“嗯,还难受麽?”
有人把软枕望他身後一叠,舒明就顺势坐起身:“还有点……嗯,鼻子有点小堵吧!”
他倒是很一本正经地仰头感受了一下,回答的也好真心,头发没做造型,自然地垂下来,一下就把刚和庄正换班的梁汝文的心给看软了。
他适时低头,两个人便心有灵犀地浅浅吻一下,
只是唇瓣贴着唇瓣,一个堪称纯情的动作。
但舒明万万没想到的是——分开以後,梁汝文看了他两秒,居然冷不丁地突然开口:“你……论文写完了麽?”
嗯?
大早上的突然提这个做什麽?
一提起噩梦一样的论文,舒明简直心都漏停一拍,然後不可置信地挑眉反问:“快了快了……不是,为什麽要说这个??”
他惊吓的表情过于明显,梁汝文憋笑,捏捏他的後脖颈:“你刚才在梦里说的。”
他在病房坐下的这短短一个小时里,舒明已经翻来覆去地念了好几句论文相关的东西了。
“我没做梦啊……不是,我真的已经被论文折磨至此了麽?”舒明往後一仰倒,很挫败地喃喃自语,“是了,唉,我觉得我真的被这个论文害惨了!”
他从去年就开始写初稿,一直写写写写到现在,至今也未曾解脱!
再三确认过眼神,发觉梁汝文真的没有诚心逗他後,舒明便托腮发出了很惆怅的一声长叹。
“我感觉,其实发烧的很大原因也在于论文,单纯的拍戏已经不至于让我生病了。”
他现在越发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