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饱含怨毒和暴怒的咆哮,如同滚雷般从山门外炸响!声音中蕴含的元婴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狠狠冲击着归墟宗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护宗“大阵”(如果那几块破石头和洛红衣随手撒的毒粉算的话)!
赤火宗主赤烈阳,到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山门外,煞气翻涌的天空中,黑压压地悬停着数十道身影!除了赤火宗倾巢而出的精锐包括那位侥幸逃回去的金丹护卫,还有三股泾渭分明丶同样散发着彪悍凶戾气息的人马!
左侧,一群穿着黑色劲装丶周身缠绕着阴冷旋风的修士,眼神锐利如鹰隼,正是以速度和刺杀着称的“黑风谷”!
右侧,则是一群穿着斑斓毒袍丶气息诡谲丶甚至有人身上爬着毒虫的修士,眼神阴毒,是臭名昭着的“毒蝎门”!
最後方,则是一群身材异常魁梧丶肌肉虬结丶皮肤泛着岩石光泽的壮汉,气息沉稳厚重,如同移动的山岳,是擅长防御和力量的“磐石堡”!
四大势力联手,近十位金丹修士拱卫在三位元婴初期赤烈阳丶黑风谷主丶毒蝎门主周围,外加数十筑基精锐!强大的灵压混合着煞气,将归墟宗山门前的空间都压迫得微微扭曲!杀气腾腾,遮天蔽日!
赤烈阳立于衆人之前,赤发飞扬,周身赤焰熊熊燃烧,元婴中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如同一轮暴怒的血日!他目光死死锁定破败大殿的方向,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楚临渊!谢昭!还有那个毒妇!给我滚出来!今日,我赤烈阳便要血洗归墟宗,为我儿报仇雪恨!将尔等挫骨扬灰!”
大殿内,气氛瞬间……放松下来。
苏糖吓得小脸煞白,握着留影石的手都在发抖。四大势力联手!三个元婴!这阵仗…太吓人了!
洛红衣掂了掂汤勺,瞥了一眼外面黑压压的人群,尤其是毒蝎门那群人,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啧,一群臭鱼烂虾,也配用毒?”
铁牛挠了挠头,看着磐石堡那群肌肉壮汉,憨厚地嘀咕:“力气好像挺大?不知道能不能帮俺开荒种地…”
谢昭脸上的凝重已经化作了玩味的笑容,他捅了捅身边气息冰冷的楚临渊:“师兄,听见没?人家点名要挫骨扬灰咱俩呢!还有洛师姐!怎麽办?我好怕怕啊!”他嘴上说着怕,桃花眼里却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白小鹿看了看笑了:“真看得起咱们,咱们几个人啊,他们乌泱泱来了一片……”
楚临渊连眼皮都没擡一下,仿佛外面那黑压压的联军只是烦人的苍蝇。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苏糖:“去,把门打开。”
“啊?”苏糖一愣,开…开门?放他们进来?
“开。”楚临渊的声音不容置疑。
苏糖咽了口唾沫,在谢昭鼓励(看好戏)的目光下,哆哆嗦嗦地走到那扇被噬月兔啃得只剩门框的破殿门前,象征性地推了推空气。
“门…门开了…”她声音细若蚊呐。
“哼!装神弄鬼!”赤烈阳见对方如此托大,更是怒不可遏!他大手一挥,赤红长刀遥指归墟宗,“给我杀!鸡犬不留!”
“杀——!”
四大势力联军发出震天的怒吼,如同决堤的洪流,裹挟着各色灵光丶毒瘴丶风刃丶石矛,朝着那破败的丶门户大开的宗门汹涌冲去!杀气瞬间将整个归墟宗淹没。
苏糖看着摇摇欲坠的宗门牌匾,不是你们这麽多人能挤进来吗?这个宗门已经很破了!
冲在最前面的,是黑风谷的数名擅长突袭的金丹修士,身形化作道道黑色残影,速度快到极致,目标直指殿门口看似毫无防备的苏糖和门框後站着的铁牛!
“小师妹闪开!”谢昭清喝一声,但动作却慢条斯理,似乎并不着急。
就在那几道黑色残影即将冲入殿门的刹那!
一直扛着箩筐丶站在门框旁的铁牛,似乎被汹涌的人潮挤得一个趔趄,脚下“不小心”绊到了一块凸起的岩石。
“哎哟!”他发出一声憨厚的惊呼,庞大的身躯猛地一个踉跄!
随着他这一踉跄,那只穿着草鞋丶沾满泥土的大脚,自然而然地丶重重地踩在了地面上!
咚——!!!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仿佛远古巨神踏碎了大地!
以铁牛那只脚为中心,一股肉眼可见的丶土黄色的丶蕴含着蛮荒巨力的恐怖冲击波,如同怒海狂涛般轰然爆发,呈环形朝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轰隆隆隆!!!
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黑风谷金丹修士,首当其冲!他们引以为傲的速度在这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面前如同笑话!护体灵光如同纸糊般瞬间破碎!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就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瞬间扭曲变形,骨骼碎裂声如同爆豆!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在空中就喷出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落地时已不成人形,生机断绝!
冲击波毫不停歇!紧随其後的毒蝎门毒修丶磐石堡体修丶赤火宗弟子…如同遭遇了无形的海啸!筑基修士如同草芥般被掀飞丶撕裂!金丹修士也如同狂风中的落叶,护体灵光疯狂闪烁,口喷鲜血,身形踉跄暴退!
整个山门前,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抹过!以归墟宗破殿门为界,前方数十丈范围内,地面如同被犁过一遍,寸寸龟裂丶翻卷丶塌陷!形成一个巨大的丶如同陨石撞击般的深坑!联军冲锋的势头被硬生生打断!人仰马翻,惨叫连连,一片狼藉!
比刚才龙脉震动时更彻底的死寂!
联军後方,赤烈阳丶黑风谷主丶毒蝎门主三人脸上的狰狞和杀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一脚!仅仅是一个踉跄踩出的一脚!
瞬间秒杀数十筑基!重创数名金丹!将四大势力联军的冲锋彻底瓦解!
这…这他妈是什麽怪物力量?!那个扛着箩筐丶看起来傻大憨粗的农夫?!
铁牛站稳了身形,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看着眼前一片狼藉丶如同炼狱般的场景,脸上露出了憨厚的丶带着点歉意的笑容,瓮声瓮气地说道:
“对不住啊各位,地太滑,俺没站稳。”
他挠了挠後脑勺,又补充了一句,语气真诚无比:
“你们…没摔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