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的执念解开了,”陆野把兔子递给陈哲,“她终于回家了。”
陈哲看着兔子,眼泪掉了下来:“阿婆当年临终前还说,要是能找到小雅的兔子就好了,现在终于……”
陆野拍了拍陈哲的肩膀,突然感觉领口的镇魂铃变得滚烫——铃中的祁沉轮廓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的眼睛慢慢睁开,虽然依旧没有实体,却能看到眼底的温柔,像是在回忆什麽。
“小野,”祁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好像……记得这个兔子,记得我们当年帮阿婆找碎片的事……”
陆野的心脏猛地一跳,眼泪瞬间涌出:“祁沉,你记起来了?你记得我了?”
祁沉的轮廓轻轻点头,虽然记忆还不完整,却已经能想起和陆野有关的片段。陆野握紧镇魂铃,感觉手里的兔子也变得温暖,像是小雅的善意,在帮祁沉找回失去的记忆。
“我们回去吧,”陆野笑着说,“把兔子放回裁缝铺,然後……我们去看看望川园的莲花,你说过,等解开所有执念,就带我去的。”
铃中的祁沉轻轻晃动,像是在答应。阳光透过玩具厂的窗户,照在两人身上,虽然祁沉还没有实体,陆野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第二章:望川园的莲花与记忆的回响
望川园的秋荷已经谢了,只剩下残败的荷叶浮在水面上,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响。陆野坐在望川亭里,手里捧着那只完整的布偶兔子,镇魂铃挂在胸前,铃中的祁沉轮廓比昨天更清晰了些,偶尔会说几句零碎的话,都是和陆野有关的回忆。
“小野,你还记得吗?去年夏天,我们在这里找苏曼卿的瓷瓶碎片,你不小心掉进湖里,我把你拉上来的时候,你还抱着我的外套不肯放。”祁沉的声音带着笑意,虽然依旧没有实体,却能让陆野感受到他的温度。
陆野的脸微微发红,想起去年的场景——那时他蹲在湖边找碎片,脚下一滑掉进水里,祁沉跳进湖里把他拉上来,还皱着眉说:“你怎麽总是这麽不小心?要是着凉了怎麽办?”後来祁沉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他身上,外套上的檀香混着湖水的湿气,成了陆野记忆里最温暖的味道。
“我当然记得,”陆野摸了摸镇魂铃,“你还说我笨,连走路都能掉进湖里。”
“我没说你笨,”祁沉的声音带着委屈,“我只是担心你。”
两人坐在亭里,聊着过去的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布偶兔子上,兔子的绒毛泛着淡淡的金光。陆野突然想起什麽,从背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是祁沉当年的调查笔记,里面记录着他们一起解开的每一个执念,从苏清沅到林晚秋,从陈阿婆到小雅。
“你看,”陆野翻开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这里写着‘小野今天煮的南瓜粥太甜了,下次要少放糖’,你当时还笑我,说我连粥都煮不好。”
祁沉的轮廓在铃中轻轻晃动,像是在笑:“我後来不是教你煮了吗?你学会的那天,还非要让我吃三碗,说不吃就是不认可你的手艺。”
陆野的眼眶发热,手指划过笔记本上祁沉的字迹,突然注意到最後一页有一行小字,是他以前没发现的——“要是能一直和小野在一起,煮一辈子粥,看一辈子望川园的莲花,就好了。”
“祁沉,”陆野的声音带着哽咽,“你写的这个,我看到了。”
铃中的祁沉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我记得……我当时写的时候,还怕你看到会笑话我,就藏在了最後一页。”
就在这时,湖面突然泛起一阵涟漪,一道淡蓝的光从湖底慢慢升起,落在陆野手里的布偶兔子上。兔子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泛着和镇魂铃一样的光,然後慢慢化作一道光,钻进了镇魂铃里。
铃身剧烈地晃动起来,发出“叮铃铃”的响声,祁沉的轮廓在铃中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他外套上的纹路,听到他轻微的呼吸声。
“小野,”祁沉的声音变得清晰而真实,不再是之前的虚影,“我好像……想起了很多事,想起我们第一次在古镇相遇,想起我们在静园熬夜查案,想起我们在密室店一起设计主题……”
陆野伸出手,虽然还是无法触碰,却能感觉到祁沉的气息围绕在身边,像是他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祁沉,”陆野的眼泪掉在铃身上,“我好想你,好想你能真正地抱住我,好想再吃一次你煮的粥。”
祁沉的轮廓慢慢靠近,将手放在陆野的脸颊上,虽然没有实体,却能感受到一丝温暖的触感,像是在擦去他的眼泪:“快了,小野,等我找回所有的记忆,就能真正地回到你身边了。”
湖面的涟漪越来越大,淡蓝的光笼罩着整个望川亭,亭外的残荷突然开始发芽,慢慢长出新的荷叶,甚至开出了一朵白色的莲花——明明是深秋,却像是回到了盛夏。
“这是……小雅的善意,”陆野轻声说,“她在帮你找回记忆,帮我们实现看莲花的约定。”
祁沉的轮廓看着那朵莲花,声音带着温柔:“是啊,她帮我们实现了约定,就像我们帮她找到回家的路一样。”
两人坐在亭里,看着湖面的莲花,聊着过去的回忆,直到夕阳西下。陆野知道,祁沉的“记忆”残魂已经找回了一部分,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他们已经离重逢越来越近了。
回到沉渊密室时,已是傍晚。小吴看到陆野手里的镇魂铃,惊讶地说:“野哥,这铃铛里的影子……好像比以前清楚多了!”
陆野笑着点头,把镇魂铃放在前台的展示柜里,旁边摆着那本调查笔记和布偶兔子的残骸(拼好的兔子已化作光融入铃中)。他站在柜前,看着铃中的祁沉,突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努力都是值得的——只要能等到祁沉完整地回到自己身边,就算再难,他也愿意。
夜深人静时,陆野坐在密室的地板上,将镇魂铃放在膝上。祁沉的轮廓在铃中安静地坐着,偶尔会和陆野聊聊天,或者一起翻看调查笔记。陆野突然想起祁沉以前说过的话:“执念不是枷锁,是未完成的温柔,只要有人愿意倾听,愿意帮忙,执念就能化作光,照亮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