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先生?”表弟一激灵,“您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你。。”宫学祈立刻皱眉,说话都觉得像是被电击,“这是哪里。”
程应岭如实回答:“先去绿谷庄园,要把您安全送回。”
宫学祈轻抚红肿的嘴唇,露出可疑的笑:“我睡了多久。”
“大概一个小时吧,”程应岭想了想说,“我回包厢时您就睡着了,没敢打扰你,上车也没叫你,看你睡得太沉了。”
“谁把我送上车的。”
“我呗。”
程应岭不好意思地笑笑,从表情上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宫学祈最先排除表弟,这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憨憨,而且表弟有自知之明,难能可贵的品质。
那会是谁呢?
他舌尖依旧残留着那股沉香的味道。。
听到声音,林遇东和刘勤停止交谈,纷纷回头看过来。
宫学祈条件反射地直视林遇东的眼睛,周围的人都被虚化,只有这个男人的五官越来越清晰。
“不舒服?”林遇东嗓音低沉,眼中含有几分关切,“你睡了有一会儿,现在觉得冷吗?”
宫学祈暗暗观察着,摇头:“不。”
林遇东收回目光,坐正身子说:“那就好。”
这种关心并非出于礼貌或体贴,而是纯粹的漠视。
如果是他。。
除非是精神分裂,不然很难把林遇东和那个热情似火的人联系到一起。
难道真的是纯倒霉,被一个路人趁火打劫?
宫学祈静静地思考,忽然问:“你的那位朋友呢?”
林遇东不太确定:“你在问傅世朝?”
宫学祈点头:“是。”
林遇东语气平淡:“他在平地区还有业务,不回市区。”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车厢恢复先前的静谧。
宫学祈心里却酝酿着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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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钟,商务车驶入绿谷庄园。
宫学祈被程应岭抱下车,安稳地坐在轮椅中,等候在门口的廖姐赶忙上前,一边往他身上盖毛毯一边嘘寒问暖。
他做个手势,让身边的人都散开。
他要亲自跟林遇东道别,操控轮椅滑到近处,抬起亮眸说:“东哥,辛苦你送我回来。”
林遇东点头致意:“客气。。”
话还没说完,宫学祈的上半身突然往前栽倒。
林遇东手疾眼快,赶在宫学祈摔倒前扶住了他的肩膀。
刹那间,两人距离拉近。
宫学祈趁机握住林遇东的手腕往下压,迫使对方弯下腰来,他宛若不经意间将脸凑到对方的下颌,轻轻地嗅了嗅。
他们的呼吸因此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