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言突然蹲坐在地面上,抱着膝盖,哭丧着脸:“陛下,好疼啊。”
苏玄煜:“还没打呢,如何会疼?”
叶无言满含笑意和愧疚的眼睛,立刻低垂,像湿漉漉的小狗:“不要吧,陛下……”
“怕了?”苏玄煜捏着他的下巴,“朕倒觉得,你胆子大得很。”
叶无言方才对刘飞天做过相似的动作,可他与苏玄煜的架势完全不同,苏玄煜简直要活吃了他。
叶无言乖乖认错:“陛下,我错了。”
苏玄煜把他推倒在玉言宫的榻上,死死钉住,摸着他的脑袋,缓道:“你说,朕罚你什麽?”
叶无言突然讨好似的蹭了蹭他的掌心,盯着他:“可以轻点吗?”
苏玄煜彻底笑不出来了,蓦地从榻上翻下来:“下次不可再犯,如果出宫,提早知会朕一句。”
叶无言惊喜道:“陛下不罚了?”
“朕突然想起有奏折要批。”苏玄煜借口道,匆匆离开。
叶无言并未发现,苏玄煜走的方向,是宫中最私密的温池。
——
入夜,苏玄煜懊恼地穿上寝衣,去寝宫与叶无言商量要事。
叶无言也刚沐浴完,发尖被潮气打湿,贴在脸颊上,未擦净的水珠打湿衣襟,露出白莹莹的颈窝。
苏玄煜稍曲着腰,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顿时觉得汤池白泡了,还少给自己灌一壶清火的茶。
叶无言贼嗖嗖地钻到龙床上,冒出一颗脑袋,睡在白纱布假人旁:“陛下,你确定不睡这张床?”
苏玄煜松一口气,这傻子,还只想着床:“不了。”
他不禁看向自己常盖的锦被下,叶无言湿红的脸,又一阵气血翻涌,只好熄了烛火,掩盖自己的不适。
“陛下,你刚才泡温池了?”叶无言好奇道。
苏玄煜不明所以,自己掩饰得恰到好处,应当不会被发现:“嗯。”
叶无言只有犯了错事才会关切道:“陛下,我瞧你脸很红,是不是泡久了的副作用?”
“要注意身体啊,陛下。”
苏玄煜:“……”
叶无言许久没听到回应,“窣窣”翻身趴在榻上,探头道:“陛下,你睡了?”
苏玄煜:“并未。”
叶无言:“陛下听到我关心你的话了?”
苏玄煜:“嗯。”
苏玄煜明白,一旦叶无言开始关心一个人时,必会扯许多废话,且句句踩中他的雷点,于是无可奈何先引出其他话题。
“我查了刘飞天和蒲生。”
叶无言藏不住话里的雀跃:“嗯,然後呢?”
苏玄煜:“刘飞天年纪尚小,家世清白,他的聪慧应当是从苏七宅院里学的,而蒲生不同。”
叶无言:“为什麽?”
苏玄煜听到他说话後,才继续讲道:“蒲生因父亲被权贵豢养,遭报复後才落得家破人亡。他,怕是养不熟。”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怪不得蒲生初见我时,非要抢在刘飞天前面,原来是怕我害他。”
苏玄煜含着叶无言的笑声,无声地纾解半晌,久到叶无言放弃和他搭话,久到听着叶无言平稳的呼吸声更加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