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讶异了一瞬,脸上出现茫然之色。
秦樾没注意到他脸色,只一味的讲着陈年旧事,“那天我要被他吓死,我告诉他你不见了之後,他在边境不顾上级阻拦,开着车就回去找你了。”
“这小子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後福,出那麽严重的车祸,还能没事人一样。”
浑身突然生理性的一震,时聿承受着心脏的不适,“出车祸?”
短短的一句,让秦樾发现对方的不对劲,他一转头,时聿的脸色惨白的跟白纸一样。
“你怎麽了?”
秦樾沉下声,往周围看了一圈,“云林蔼不在这?”
“他。。。他还没回来。。。。。。”时聿低声回道。
“能跟我再讲一些吗?”
原来他什麽都不知道。。。。。。秦樾後悔自己的嘴说快了,这次没准医生的位置真的要不保。
“那什麽,我还有事。”
秦樾假笑,但看到时聿渴求的眼神後,他又犹豫了。
“车祸撞断了他一只右腿,你知道的。。。他那条腿小时候被他爹打断过,所以冬雨天会疼。”
时聿连呼吸都忘了,眼神里是无尽的茫然,他艰难的开口,“我不知道。”
他什麽都不知道,云林蔼一个字都没跟他提过。
秦樾迅速抽了自己一嘴,“要不还是放我走吧?”
时聿没让秦樾说太多,送走他後一个人愣神的往东楼的卧室走,刚刚在治疗室他没拿手机,这会拿起来一看,上面有一通西北的电话记录。
猜测到是云林蔼,时聿打了回去,电话先是转到了指挥中心,再然後才到云林蔼的通讯器上。
“今天治疗的怎麽样?”云林蔼打来电话的第一句。
“挺不错的。”时聿给了如往常一样的答案。
两人聊了一会儿,似乎都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因为云林蔼那边任务繁重而中止。
时聿在挂断前愣愣地问云林蔼,“云队,在下雨天你也会疼吗?”
云林蔼听後在那头滞了几秒,时聿还能听到那边嘈杂的催促声,电话却始终没挂断。
就在时聿准备要让他挂电话了,云林蔼在那头说:“以前不疼的,现在会因为你疼。”
“所以快点好起来吧,小时。”
不知道是不是云林蔼的语气里带着希望还是渴求,时聿就算是再抵抗脱敏训练,也会很乖地听医生的话。
雷雨天经历过的事,刺针一样的直通时聿的神经,在治疗室的躺椅上,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颤抖的双手在医生面前暴露了全部,肺部因为得不到完整的空气,不断上下起伏。
心理医生记录下他的每一秒反应,在根据反应情况调整下一次的诊疗方案。
时聿在躺椅上痛苦的睡了过去,但由于噩梦实在太多,他睡的也断断续续,医生狠心将他喊醒。
“时先生,今天的治疗就先到这,辛苦了。”
时聿睁着眼睛没什麽反应,医生也很体贴地在一边等他恢复过来,训练之後病人经常有手脚无力,以及不知现实与梦境的困顿,在医生眼里也很常见。
不过时聿不习惯别人等他,于是在手脚才有一点反应之後,他就起身准备送送医生。
结果他低估了自己的力气,一站起来就腿软的摔倒在地上。
“时先生!”
“哦。。。我没事。。。。。。”时聿彻底摔清醒了,他没顾上膝盖传来的痛意就稳住了身体,神志显然还没完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