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林蔼只好托着时聿的上半身,把人抱起就像哄小孩那样,贴着他汗湿的鬓角。在对方发出呜咽的哼声时,他的语调气音微微起伏。
“我知道,我都知道。”
时聿最後累的睡着了,脑袋还靠在云林蔼的肩上,眼睫上挂着泪,右手轻轻地捂着小腹。
云林蔼重新把他扶抱回床上,时聿没被弄醒依旧沉沉的睡着。
云林蔼熬了一夜不打算自己开车,刚好碰到早上来上班路过神外科门口,准备跟时聿打招呼的秦医生。
秦樾:“。。。。。。”
他从後视镜看了眼抱着时聿的云林蔼,对方的神情跟那六年比实在是陌生。
“他现在这个状态怀孕,你怎麽想的?”秦樾声音不大,却还是被云林蔼用眼神警告。
云林蔼:“没怎麽想,他想要就留下。”
秦樾却说:“那你的紊乱症,尤其是易感期几乎每两个月就要发作一次,你的命还要不要了?”
云林蔼的脾气谁都左右不了,六年里他打了多少抑制剂,经历过多少次大小手术,时聿什麽都不知道,他也宁愿时聿不知道。
秦樾气的是这个。
口口声声和Omega说两人之间不要有秘密,其实秘密最多的就是云林蔼。
秦樾费过多少口舌,都只得来云林蔼的一句:“我有数。”
秦医生翻了个白眼,小声吐槽:“你能有什麽数?”
难得早班清闲的秦医生把两人送回家,轿车停在家门口後,云林蔼小心抱起时聿擡脚路过花园,直奔屋里。
只有秦樾在後面喊:“车我给你开哪儿?”
云林蔼没回头:“送你了。”
于是秦医生一个早上赚到了两年加起来的工资,也不亏,索性把车开到保养店去了。
一进卧室,时聿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他不太清醒半睁着眼睛贴住云林蔼的脖颈,嘟囔着:“要洗澡。”
云林蔼把人往上托了托,“好。”
结果Omega困得不能独自站立,云林蔼让他靠着自己,水淋湿了自己一身都不在意,只顾着把怀里的猫擦个干净。
时聿沾枕就睡,在云林蔼给他盖紧被子後转了个身,额头靠在另一边的枕头上,似乎是要Alpha的信息素。
云林蔼暂时没顾上自己身上一大半的潮湿,而是站在床边,给Omega释放信息素,完全忘记了医生叮嘱过他的话。
等到时聿彻底陷入沉睡,他才返回浴室洗了澡。
回来後已经一点睡意都没了,云林蔼索性坐在时聿身边,握住对方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另一只手打开笔电,处理了几份文件。後来想了很久,才决定将已经写好的文书发送到联盟会内部系统,按照机密文件处理,分别发到理事长和各个上将的邮箱。
时聿是在午饭後有些不舒服的,那时候云林蔼在客厅接电话,他午休过後还是很困,就迷迷糊糊地睡下了。
午饭明明吃的不多,时聿还是被一阵突然很强烈的反胃感弄醒,他睁眼时屋里没有人,在那股反应逐渐汹涌时,他在视线还没恢复清明时,整个人就跌跌撞撞地冲向洗手间。
污秽被吐了个干净,洗手间的茉莉清香也压制不住他猛然地呕意,膝盖跪在地上通红一片,时聿已经吐的直不起腰。
“呃——”
云林蔼因为刚刚发出去的文书引起联盟会衆多不满,理事长因此大发雷霆,电话那头似乎还有几位上将的声音。
“你现在为了一个Omega连少尉的位置都不要了?!”
刺耳的声音不禁让云林蔼皱眉,云彻把桌子拍的震天响,“你以为这个位置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吗?”
云林蔼皱眉陈述:“按照联盟会规定,在战区作战五年及以上,允许半年假期。我只是再申请了半年的停职,南区有任何任务我还会处理。”
云彻:“你的意思是除了南区,其他的地方在一年内是不会再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