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有些困意的,洗完因浑身舒爽,倒更精神了。
倪琼芳惦念着他们忙了一晚上,肚子里的东西肯定都消化得差不多了,就想让他们吃点东西再睡。煮了两碗面疙瘩汤,见他们出来了,就马上叫他们过来吃。
夫夫俩是吃过了才回房的。
这时天还没亮,其他房里的人也都在睡。
屋里点了灯。
白日里,赵虎庆没时间打量夫郎自小住到大的房间,现在终于有时间了。他一个角一个角地转过去。
夫郎房间的墙上,挂着好多字画,都是夫郎自己写自己画的。这是一间沁满书香的卧房。
赵虎庆一幅幅地看过去。
当他因眼熟在一副画前停下来,垂眸思索时,去把脏衣用皂荚水泡过的苏春声回来了。
见赵虎庆停在这幅画前不动,苏春声问他:“你觉得在哪里见过是不是?”
赵虎庆点头。
“画的是弯子坡,旁边这座山是青石山。”提到这两个地方,悲伤的记忆就从苏春声脑海深处浮现了出来。
赵虎庆忽然感觉身後一具柔软馨香的身子靠了上来,贴着他的背。
他知那是他的夫郎,却不知为何他夫郎抱他抱得那样紧。
“这幅画……怎麽了吗?”赵虎庆觉得这两个地方眼熟,是因为出县城时他若选择走小路,便会经过弯子坡,看到青石山。
苏春声将脸埋在赵虎庆背上,与他说:“你要多心疼心疼你自己,不要凡事都先为我着想。”
闭上眼,苏春声仿佛能看到那一头头狼是怎麽咬上赵虎庆的,而他又是怎麽忍着痛,把自己从那一张张尖利的嘴中救下。
怎麽能自己毫发无伤,而他浑身都是血呢?
赵虎庆察觉到夫郎的悲伤,想将他拉到身前询问他因何如此。
可夫郎却执意将脸埋着,不让自己看到他此刻的面庞。
“我待我自己很好的,你别担心。”挤了半天,赵虎庆终是挤出这麽一句来,来安慰夫郎。
可苏春声一听见,眼泪就止不住地落下。
赵虎庆後悔得想咬自己的舌头,他觉得自己嘴真拙,太不会说话了。
前世的事,被苏春声说成是一场梦,说给赵虎庆听。
说完,苏春声问他:“现在让你重新选,你会怎麽做?”
“当然是救你。”赵虎庆脱口而出。
“你应该去叫人,或是去拿防身的武器!”苏春声气恼得冲赵虎庆手臂上咬了一口。他才多大力?那狼咬得可比他痛多深多了,这人怎麽就不长记性呢?
“可那样可能会来不及……”赵虎庆的脑子不论做多少次选择,选的都是第一时间冲去救夫郎。
“那样你就受伤了呀!”
“我……”赵虎庆想说自己受伤不打紧,可看到夫郎噙在眼眶的眼泪,他又说不出口了。
“你再重新选一次。”苏春声执意要让赵虎庆换一种能保全自己的法子,免得以後遇上了类似这种的意外,他又这样。
可赵虎庆就是无法……无法更改自己的选择。
他只要想到夫郎可能会受伤,整个人就跟要疯了一样,这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一张嘴想要说出两全的话来,太难了。连说出这个“难”字,对于赵虎庆来说都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儿。
好在恋人间的沟通不止说话一种。
赵虎庆用吻封住夫郎的嘴,将细密的情意与缠绕其中的纠结透过相交相融的舌尖告诉他。
他吻去夫郎的泪,想叫他别哭了。这件事于他而言,太难了,他们能不能不谈论了,就此翻篇?
衣衫滑落,床榻摆动,温暖的烛光将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打在墙上。
他们用尽力气抱着对方,想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们细细密密地吻着,一刻也不停。
天亮时下了场雨,淋湿了屋檐,淋湿了小院,不过好在所有东西都在廊檐下,没叫这场雨打湿。
天也很快就放晴,阳光出来以後,这场雨就没踪迹了。
作者有话说:
我今天是一个不快乐的作者,因为我失去了评论,我是一个没人喜欢的小作者了